“按人頭撥款,燕攬風可做得出來,這可是個敢給皇帝看假賬的人才……他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火槍局哪兒來那麼多府兵名額?”
人招進來了,總不能不給人家發糧餉吧?信不信不到仨月,就嘩變給你看?
方覺無語:
“你聽過京城哪個衙門的府兵,建製有一個千戶營的?”
“兵部總衙門,常備兵也才八百!”
巡防營倒是有三千多人,但不是衙門機構,說白了更像是有編製的城管。
皇帝給火槍局府兵名額,一下配了一個千戶營的人數,這心思誰還不懂?
不就是暗示我方某人,以鍛造火槍的抽檢為由,“順便”親自訓練出一批火槍兵來?
然後再找個借口,去尋個軟柿子,看看火槍的威能再說?
“是這樣嗎?”葉紅衣詫異,她雖然見慣陰謀詭計,但那都是文武官員之間的爭鬥。
皇帝與各方大臣的角力,她從來沒注意過,因為不在她的本職之內。
旋即,葉紅衣笑道:“陛下讓你練兵?”
“你懂這個嗎?”
方覺感覺被鄙視了,哼道:“我就算懂,這個活兒也不能由我包辦。”
“最起碼,要給陛下往裏頭安插親信的機會吧?”
葉紅衣秀眉微抬,不可思議地盯著方覺:“你為何如此熟練?”
她實在是覺得好笑,方覺每次給皇帝辦差事,總是光明正大地讓皇帝看到自己一舉一動。
“就這麼怕被陛下猜疑?”
葉紅衣白眼道。
方覺輕笑:“這叫自覺……有人監督才好,絕對的權力,必然導致絕對的腐敗,我也沒自信可以永遠清高自持。”
“難怪你叫方覺。”葉紅衣打趣道。
“你師父為何重用蕭落葉,故意容人他多犯錯?”方覺一副教導的語氣,“聰明的臣子,會讓皇帝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以此令他安心。”
隻要沒心思造反,方覺是不擔心,皇帝過於了解自己的。
葉紅衣聞言,頓時以弟子禮拱手彎腰,搞怪笑道:“弟子受教啦。”
然後打趣道:“方覺,你最近是不是過於好為人師了,做少師上癮了呀?”
“恩?”
方覺見她突然硬氣很多,便笑道:“看來你有些不服教化……我是不是該早些下聘,將你娶回來好生教教你?”
“哼,不跟你說了,我才不嫁你……”葉紅衣嘟嘴道,腦袋埋低到了胸口。
方覺輕輕一笑,刮了刮她的鼻梁。
葉紅衣嚶了一聲,紅著臉逃走了,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下聘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確實,下聘並不是第一流程。
就算男女私相愛慕,也是要走正式流程的,先由男方父母長輩請媒人過府去牽線。
接著是提親。
然後才能走後續流程,直接下聘那是娶妾,沒有婚書也沒有媒妁。
“嘶……”
方覺撓了撓頭發:“這媒妁之言好整,可是這父母之命……我爹娘早就祭天了吧?”
“咳!”躲在門外的典一,聞言再也忍不住,出麵道,“少爺不得胡言,哪有這樣言說自己父母的,當心被批為不孝。”
方覺正經了起來。
不孝的罪名,可比不忠不義更遭恨,皇帝都不敢承受。
方覺道:“我自……反正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在哪兒,要不讓老閣主幫忙找找?”
來到這個世界,方覺是魂穿,並沒有繼承什麼原本這軀體主人的記憶。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
這也是方覺混成黑戶,不得不上太皇山,求帝尊閣庇護的原因。
如今的名與字,皆是方覺上一世的。
“對,老閣主肯定找得到,我得趕緊傳書給他老人家……”
典一喜悅道:“他若是知道,是尋來給你提親的,隻怕恨不得明日就將人找來。”
“明日飛鴿都到不了太皇山。”方覺白眼道。
卻見典一已經沒了蹤影,出門一看,果然是朝著鴿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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