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齊靜春站在原處,像極了一個小醜。
“免罪鐵劵……我怎麼忘了這回事……”蕭平矽暗啐,抻了抻眉毛。
蕭平矽恢複了淡然:“咳,何家屢有宿功,護衛江山社稷數百年,朕深感欣慰,特此赦免何家一幹人等。”
“陛下……”齊靜春咬牙,卻不打算就此收手。
反正都得罪了,索性做絕一點,免得再給何家此等機會。
“你還有話說?”蕭平矽有些冷怒,他快忍不了這個傻缺了。
齊靜春道:“縱然蘇尚書說得有理,赦免何家有法可依,可也應該趁此收回太皇禦賜鐵劵!”
“嘩——”
百官皆驚,私議沸騰。
“齊靜春在找死啊……”
“那可是太皇禦賜鐵劵,我都快忘了,當今也就何家還有一塊了吧?”
“不,魏家也有一塊,隻是一直沒示人。”
“帝尊閣也有一塊,天下皆知。”
“這東西若是收回,何家能找齊靜春拚命……”
“真是不知進退。”
“連六大諸侯國的王室,都沒這鐵劵……齊靜春這是要挖何家的根,挖走他們最大的驕傲啊。”
群臣物議,皇帝也失色。
蕭平矽沒想到,這個齊靜春竟然如此大膽。
居然敢提議收回何家的鐵劵!
這對何家而言,是何等的榮耀,世代忠君愛國的情懷,就靠那鐵券傳承呢!
那已經是何家的魂了。
甚至可以說,何家願意死盡,也不願交出鐵券。
這若是施行,何家必反!
“齊大人,太過了些!”嚴能都看不下去了。
諸葛青山也出班,道:“齊大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太皇禦賜鐵劵何等榮耀,陛下若是收回豈不是不孝?!”
蘇林正要出班,聽到這話,又退回去半步。
首輔大人自然比自己更言辭犀利,切中要害,就不必獻醜了,今日自己已經簡在帝心了。
正要發怒的蕭平矽,聽聞此言,也是強壓下了怒火。
群臣也是連連點頭。
就連禦史台,也不打算站齊靜春了。
可齊靜春還是不依不饒,咬牙道:“鐵券既然已經生效,自然應該收回,再留於何家已是不合法規。”
免罪鐵券這個東西,太皇批發了不少,後來都被收回了。
主要是上躥下跳的人太多,鐵券都不夠保他們腦袋的。
可傳至今日,已有幾百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還留著鐵劵的都是萬萬不能動的。
“齊大人言之有理……”
蘇林不得不,又站出來。
蕭平矽震驚:“蘇卿,你……”
你這個怎麼回事,剛剛還替我說話,怎麼反複橫跳呢?
蘇林搖頭,道:“陛下,臣讚同齊禦史之言,鐵券已經替何家擋了一次大罪,自然不能再用。”
“蘇大人!”何老太爺的長孫何常,也在朝為官,他已經滿臉充血。
方才若不是被人拉住,已經上去咬死齊靜春了。
蘇林按住何常,道:“何家的鐵券不能再用,但臣以為未嚐不可讓何家繼續保有那鐵券。”
“嗯?”群臣錯愕。
何常也有些不解。
這啥意思?
蕭平矽卻被啟發,當即笑道:“蘇卿的意思是,削去何家鐵券的特權,但可以讓何家繼續保有鐵券?”
“是,畢竟是太皇禦賜,何家總體沒有大罪,陛下也不能輕易取回……首輔大人說得對,如此會讓世人非議陛下不孝。”
蘇林說完,恭敬一拜,才又回了刑部陣中。
刑部上下官員,當即向尚書大人,豎起大拇指。
“對啊……”眾人恍然。
“還能如此?”
諸葛青山也點頭:“蘇大人說得對,何家鐵券不應收回,但為了法理也不能再讓其具備特權……陛下下旨,由三法司記錄在案,以留後世即可。”
“既然首輔與刑部都這樣說,那朕也隻好廣納善諫,準了!”蕭平矽大手一揮。
內閣眾人齊聲:“內閣領旨。”
這種公開的旨意,都得內閣擬訂,然後司禮監用印,再頒發四境。
何常出班跪下,痛哭道:“臣叩謝陛下隆恩!”
不論如何,能讓何家保留鐵券,那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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