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百裏有此擔憂,倒也正常。
方覺點頭道:“我會去請甘州府衙門,與甘州營將士相助,明日就會派人來配合你們,你們這邊不要怠惰了。”
這麼長的運輸隊伍,方覺也不放心,隻交給一個商號來保護。
甘州營戰力不凡,這一帶流寇不少,有官兵保護才能完全。
“那就這樣……來,這一份契約少師請收好。”安百裏將處置好的契約,一式兩份中的一份,交給了方覺。
不需方覺示意,典一已經熟練地上前來,將契約折好。
“還是交給我吧。”葉紅衣卻說道。
典一看了看她:“以往都是我做的。”
“我是懸劍司的人,這算是公事,我自然要保存好證據。”葉紅衣正色道。
典一眼神請示方覺。
方覺點了點頭。
葉紅衣收好契約,心滿意足地,似乎挑了一下眉毛。
“……”典一突然覺得,有點五味雜陳。
“你可得收好了,我可是墊付了三十八萬兩,回京城後要讓燕扒皮還我的。”方覺向葉紅衣說道。
“放心吧,燕尚書再一毛不拔,也不敢欠咱家的錢!”
……
剛出安府,方覺便帶著人,直奔府台衙門。
隻因比較近,稍晚些又去了一趟甘州營駐地。
甘州營的守將周德勝是魯信的老朋友,公事辦完之後,便留下了魯信敘舊。
非戰時,方覺也不管魯信,由得他們去花天酒地,隻囑咐了一句不要誤事。
翌日一早,魯信早早到了安道倫的商號外,方覺幾人來時看見他一副很是疲憊的樣子。
柏青就笑道:“魯將軍,你昨夜沒睡好?”
那黑眼圈,都不需要細看,神似熊貓。
“一宿沒睡……”魯信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十分無奈,“周德勝那廝,拿出了窖藏十幾年的燒刀子,我倆都喝多了。”
“那你還能醒?”葉紅衣詫異道,她甚至沒在魯信身上,聞到太多酒氣。
魯信嘿笑:“少師教我的,喝酒前先喝些牛乳,就不易罪了,我又洗過澡了,隻是覺得疲累而已。”
他告訴眾人,周德勝不知天機,醉了都不服,以往魯信酒力不如他的。
“那你就隨著糧車,睡一段吧,反正也無事。”葉紅衣點點頭,也不會說什麼,要回京參他一本的話。
魯信撓頭:“那怎麼好意思。”
說著,便躺到了一輛糧車上頭,當即就開始打呼嚕。
方覺則是在前頭,帶著甘州府台等官員,與商號交接以及商議護送流程。
“周將軍沒來?”甘州府台發現甘州營來的是個副將,頓時瞅了方覺一眼,生怕少師覺得周德勝傲慢,因此連累了自己。
甘州營副將道:“周將軍……不便,所以派末將前來,請少師見諒。”
方覺擺了擺手,他自然知道周德勝為何沒來,那廝還在自己營帳中呼呼大睡呢。
這也就是北方無事了,才敢這樣胡來,否則被參一本真就是大事。
而方覺暫時要借甘州營的兵,所以倒也懂得投桃報李,任由周德勝散漫。
至於為何不將羽林軍帶來護送糧食……這羽林軍一路來甘州,就得耗損多少糧食……得不償失。
等安排好了一應事宜,安百裏不斷眼神示意,方覺才撇開眾人,將他拉到一旁。
“小安先生,有何事?”方覺看著他問道。
“不敢當先生之稱……”
安百裏有些受寵若驚,又隨即尷尬道:
“少師……隻怕五十八萬兩不夠,得加錢。”
“什麼?”方覺皺眉,“什麼緣由?”
不論做什麼生意,臨時加價,都是很讓人厭煩的。
安百裏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得小聲道:“若是我們商號自己押送,或是請鏢局護送,五十八萬兩都夠……可現在請了甘州營的將士,還有州府各衙門的捕快、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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