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內,異常安靜。
無關的宮女太監,是早就被撤走的,在場的都是舉足輕重之人。
麵對皇帝的責問,魏王還想裝腔作勢,佯作不知。
“你說啊!”蕭平矽冷道。
“為何不敢開口,敢做不敢當嗎?”
魏王一個哆嗦,他感受到了天子之怒,那種威嚴帶來的惶恐,實在是尋常南比。
“兒臣不知從何說起,兒臣冤枉啊父皇!”
魏王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不論是串聯朝臣,收買人心,還是在外勾結商賈走私犯罪,魚肉百姓……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一旦坐實,自然是個失德之人,不配儲君德行。
對一個皇子來說,太子未立,那就必須要有一副賢德的模樣,哪怕是裝的。
“冤枉?”
蕭平矽指著禦案上的供詞:“你府上的長史,可是都招了,你真要朕派兵抄了你的王府,拿到了實證你才會交代嗎?”
聽到這話,魏王又是一哆嗦。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自然知道難以幸免,但僥幸之心令他第一時間不願承認。
但再不承認,就真要出事了,抄皇子府邸這種事情,陛下也不是沒幹過。
蕭落葉與齊王,對此就很有經驗。
“父,父皇……”魏王抬頭,一臉的惶恐。
蕭平矽道:“這些年你倒是藏得深,朕注意到了秦王,防備著蕭落葉,順帶也盯緊了齊王……卻唯獨忽略了你,沒想到你這狼子野心,竟至於如此胡作非為!”
魏王咽了咽唾沫:“父皇,兒臣並未有什麼……大錯吧……”
他道:“與秦王比,兒臣未曾攪亂朝綱,僭越專權,隻是與朝臣熟絡一些。”
“與蕭落葉比,兒臣並未結交實權武官,沒有作亂之心。”
“而齊王下手毒辣,排除異己不擇手段,兒臣也並未有所效仿……”
魏王委屈巴巴:“父皇見責,兒臣本不該強行辯解,可兒臣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會令父皇如此震怒啊?”
他覺得委屈,也確實好像很委屈。
因為與其他幾個出事的皇子相比,魏王覺得自己並沒做過火。
“嗯?”在場聽到魏王這番話的人,頓時都有些意外。
聽起來好像是沒什麼大毛病?
作為一個皇子,稍微有些事業心,也會結交朝臣。而要有事業,就得有錢打點,結交一些商賈也說得過去。
聽起來,好像沒錯。
“喲嗬?”
蕭平矽聞言,卻是怒極反笑:“你倒是會比較,與你那幾個兄弟相比,你確實好像很本分。”
“可是,你做的事情,隻是這些而已嘛?”
說著,蕭平矽拍了拍禦案上,那份供詞。
“你的長史交代的這些,朕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卻都做得出來,還挑挑揀揀地交代,以為可以蒙混過去?”
魏王縮了縮脖子。
他沒見過那份供詞,當然不知道長史都招供了些什麼,隻好先挑選一些不要緊的交代了。
瞅了一眼旁邊,也跪在後麵些的王府長史,魏王瞪他一眼。
你個龜兒子,都交代了些什麼?!
“碰!”
蕭平矽拍案,罵道:“還想當著朕的麵串供嗎?”
“說!都給朕說清楚,但凡與供詞中的罪名少一條,朕即刻下旨,褫奪你親王之位,將你從皇族族譜之中除名,貶你回魏地做個庶民!”
“陛下三思!”聽到這話,王豐立刻撫慰帝心。
諸葛青山也莫淵,也是異口同聲:“陛下息怒。”
將一個皇子除籍,這可是極其罕見的。
以前曾有過,但那是皇子造反,皇帝不忍心誅殺,便將其貶為庶民。
除此之外,夏國有史以來,就沒有過第二個案例。
在場的幾人,都很了解陛下,知道他絕不會輕易動這樣大的肝火。
心中頓時也都明白,隻怕這魏王所做下的事情,要比之前那幾位落馬的皇子都要過分。
不由得,諸葛青山也有些感興趣起來,畢竟他也沒看過謝奇交給陛下的那份口供。
魏王殿下,你到底幹了些啥啊……諸葛青山深深地瞄著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