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餓了三天,不是為了來這裏喝什麼野豬血的!
安九幽餓得隻剩下一身反骨了。
可惜安九幽這看似氣勢十足的一句話,其實在赫利爾斯眼裏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放狠話的血族。”赫利爾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血族要是都像你這麼強,早就滅絕了。”
“彼此彼此,我倆誰都別說誰。”安九幽有氣無力地反駁道。
赫利爾斯起身,不知去做些什麼,安九幽也不管,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廟跑了契約力量也在,當然主要原因是他也沒有力氣去管。
從見到赫利爾斯開始,安九幽就發覺壓製了三天的渴望躁動得越發厲害了。
為了壓製這種渴望,安九幽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
按理說,即便契約會讓血仆的血更香更好吃,但也不至於讓赫利爾斯的血有這麼厲害的吸引力吧?
看著赫利爾斯這般氣定神閑,還能四處走動的樣子,安九幽腹誹道,這契約會不會契約反了?
明明他更像個求著赫利爾斯給他咬一口的血仆……
安九幽正胡思亂想著,赫利爾斯已經回來了,手裏拿著杯子和吸管。
很快,赫利爾斯就把那盆野豬血倒了一些在杯子裏,插上吸管,坐在安九幽身邊,把杯子遞過去。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快喝吧。”
赫利爾斯自認對安九幽已經夠仁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端茶遞水地服侍人。
要是換別個血族,敢契約他?
直接要了他的命,契約自然就失效了。
何必在這裏變著法哄著小孩吃東西……
要不是因為協議……
協議?
赫利爾斯不由得捫心自問,他真的會因為協議做到這個地步嗎?
就算不能傷害學院的學生,直接用強硬手段把他灌飽不就行了,何必受他這種小兒科的威脅?
至於別的原因嘛,或許還有他難得一見這麼特殊又順眼的血族。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麼得寸進尺,他居然還不生厭,確實是難得。
可惜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還不買賬。
“我說了不喝!”安九幽梗著脖子別過臉去,態度堅決。
“你聞聞,很香的。”赫利爾斯把杯子移到安九幽麵前,說道。
話音一落,赫利爾斯心中驀地生出幾分無奈,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舉動。
安九幽皺了皺眉,其實赫利爾斯靠近的氣息,可比什麼野豬血誘人多了。
“你聞起來更香。”安九幽稍稍拉開點距離,十分誠實道,“你如果不想被我咬,就離我遠點。”
杯子被拿來了,赫利爾斯微沉的嗓音在身旁響起。
“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餓著?”
比固執,石頭是不會輸的。
安九幽也原話奉還:“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痛著?”
赫利爾斯真的快被氣笑了,沒好氣道:“你就這麼想咬我一口?”
“嗯!”安九幽響亮且堅定地給予了回答。
“那咬吧。”
安九幽眼睛一亮,血色瞳孔變得越發鮮豔,好不容易壓製得稍稍平息的渴望瞬間卷土重來。
“你答應了?”安九幽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赫利爾斯問道。
安九幽這副興奮得眼睛發亮的模樣落進赫利爾斯眼裏,倒像一隻第一次捕獵的,鎖定了獵物,正蓄勢待發的小狼。
雖然他就是那個被鎖定的獵物,但感覺還不算難接受。
“對,我答應了。”赫利爾斯微微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