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樾悄悄離開了少帥府。
姽嫿看著他離開的車子,心中也有些悵然。
誠然,這一世,桑樾還是時樾之時,待自己算是仁至義盡的。
畢竟,他們二人除了那層衝喜的關係,實則是兩個全然陌生的人。
可蘇青禾在原世界線中的慘死,和時樾有著直接的關係。時樾的“假死”,促成了後麵一係列故事的發生。
他們之間,注定無緣。
下午時分,穆思婉回了少帥府。
時野早已和殷無襄通過氣,殷無襄麵上還是如常對待她,隻是心裏早已拉高了警惕。
用過晚飯,回到房間的穆思婉,猶豫再三,還是從自己今日穿的洋裝外套中,取出了那個皮袋子。
她按照木先生的囑咐,將東西放入今日買的香薰燭台中。
那燭台是西洋商行裏的稀罕貨,也是木先生提前安排人放好的,燭台中,是幾近一樣的白色晶體。
商行的員工說,這叫香薰石。
捧著做過手腳的燭台,穆思婉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朝殷無襄的房間走去。
殷無襄身著睡袍,坐在屋內的小沙發上,氣定神閑地等著什麼。
“砰砰!”
兩聲沉悶的敲門聲,如殷無襄所料地響了起來,在臉上掛上素日裏的笑臉,殷無襄起身去開門,將穆思婉迎了進來。
“怎麼不好好休息?今天逛得怎麼樣?虞城好玩麼?”
殷無襄耐心且溫和的話語,讓穆思婉一時竟有些許的猶豫。
他,真的很好,自己真的要給他聞這個藥麼?
咬了咬唇,穆思婉決定最後再試一次。
“少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知道蘇嫿那個女人的一些秘密,而且她的存在可能會對時少帥不利,少帥你願不願意幫我,一起揭露她的真麵目。”
盡管她除了蘇嫿的身份,並沒有什麼掌握的秘密。但隻要殷少帥能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便可以以各種理由將她從時少帥身邊趕走。
時少帥隻是一時為美色所迷惑。
穆思婉一直這樣說服自己。
她才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輸給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封建閨秀。
“穆小姐,我昨日跟你說的話,看來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殷無襄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凜冽非常。
“我不管你以往和蘇小姐有什麼過節,但是,在虞城,在時野的地界上,我希望你能放棄你那些幼稚的想法。而且,蘇小姐能夠在虞城站穩腳跟,靠的是她的真才實學,這一點,也希望你能明白。”
最初遇見穆思婉之時,殷無襄對她有幾分好感的。
畢竟,一個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女子,的確很難讓人第一眼心生惡意。
可隨著相處久了,她自負淺薄的毛病愈發明顯,她似乎天生對女性擁有惡意,永遠看不到她們身上的閃光之處。
這讓殷無襄十分厭惡。
穆思婉垂下眸子。
片刻後,她溫婉低聲道,“是我鑽牛角尖了,以後不會了。”
說完,她將手中的燭台遞出,揚起笑臉。
“殷少帥,別生氣了,我向你賠罪。這是我今天在夕陽商行買的香薰燭台,夜晚睡覺之時,點燃燭台,散發出的香氣能夠讓人好眠,便當作我的致歉禮,你看好麼?”
這話說的既妥帖又卑微了。
殷無襄也不好再板著臉,軟下了神色,接過了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