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做對了,因為盧薩科夫用自豪而滿意的神態看著他,然後向他莊嚴地致敬。
馬達聲響起來,在四周揚起一圈藍灰色的煙霧。在一群興高采烈的孩子前呼後擁之下,軌道車消失在黑暗中。
蘇夢帆再次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他第一次如此遠離家園。
蘇夢帆在站台上徘徊,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時鍾,這裏一共有四個時鍾。
在{全俄展覽館站},時間不僅僅是一個符號,就好像書,好像為孩子們建的學校——證明全俄展覽館站的人們仍在關心著下一代,他們不願退化,他們仍是人類。
但在這裏,時鍾似乎扮演著其他的角色,某種更為重要的角色。
他又信步走了一會兒,注意到其他一些奇怪的事情。
首先,這個站沒有任何形式的生活區,除了第二條軌道上停放著的一些連在一起的廢棄地鐵車廂,一直綿延到隧道裏。
大廳裏隻可見一小部分車輛,這也正是蘇夢帆沒有馬上注意到它們的原因。
各種常見的生意人和工作間到處都是,但這裏連個簡單的可以住的帳篷都沒有,甚至沒有可以躲在後麵過夜的簡易屏風。
一些乞丐和流浪者懶散地睡在僅用紙板拚成的簡陋的床上。可是這裏的人們不時地就會朝時鍾匆忙地奔過去。
一些自己有手表的人,會著急地與顯示板上的紅色數字對照,接著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與{全俄展覽館站}的人會對旅行者抱有強烈興趣,試圖跟遊客搭訕、賣點東西給他們、帶遊客參觀不同,這裏的每個人看上去都隻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他們不搭理蘇夢帆。
他那最初被好奇心所暫時取代的孤獨感,再次強烈地滋生了出來。
為了抑製越來越強烈的憂鬱感,蘇夢帆繼續觀察四周。
他期待能在這裏看到一些不同的人,有不一樣的麵部表情,因為在類似這樣的站,不同的生活總會留下些自己的印記。
乍一看,人們東奔西跑,大喊大叫,工作著、談論著,跟別的地方都一樣。但他看得越仔細,背脊的涼意就愈甚。
這裏有數量眾多的年輕瘸子和畸形的人:
有一個沒有手指,一個結著令人惡心的痂,一隻粗糙的假肢安裝在第三個人被切斷的手那裏。
成年人通常禿頂且病懨懨的,幾乎看不到健康、強壯的人。
他們發育不良、外表醜陋,與他們所居住的幽深廣闊的站,形成令人不快的反差。
在寬廣的站台上,有兩個矩形的開口通往深處,通道穿過莫斯科地鐵5號線,朝向漢莎站。
但這裏不像{和平大道站},既沒有漢莎聯盟的邊界警衛,也沒有檢查點——曾有人告訴蘇夢帆,以{和平大道站}為中心,臨近的所有地鐵站都被連在了一起。
不,這裏肯定有些古怪的事。
想到這裏,蘇夢帆沒有去探索大廳的另一麵。
首先,他用五顆子彈給自己買了一碗切成小塊的烤蘑菇和一杯發出腐臭味、嚐起來苦苦的水。
他嫌惡地吞下這些難吃的東西後,坐在了一個倒扣在地上、以前用來裝空瓶子的塑料箱上。
因為體力不支,而且周圍的景象讓他越看越感覺不舒服,所以,他又站起來朝地鐵車廂走去,希望在那裏稍作休息。
但這裏的地鐵列車跟{隼鳥站}的很不一樣:所有的列車都毀壞了,裏麵一無所有,座位燒焦後熔在一起。
軟質皮沙發的芯兒被掏出來隨便扔在一邊。到處都是血跡,彈殼在地板上發出幽黑的光。
這個地方顯然不是個理想的避難所,而更像一個遭受了不止一次攻擊的堡壘。
蘇夢帆不想招惹麻煩,便前往站台,看了看旁邊的指路牌。
確認好目標後,便開始出發。
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黑暗生物,畢竟地鐵和地麵相比就顯得沒有那麼恐怖了。
在這裏,地鐵內部並沒有上麵上濃度那麼高的輻射塵,地鐵內部僅僅隻有部分地區會出現“瘟疫地區”和“變異生物控製地區”。
而且地鐵內部生活的人口太多,因此為了生存,地鐵站內部以及周圍的地方都進行了清理。
雖然那些地鐵站和地鐵站之間常常會出現怪物,但遠遠沒有地麵上恐怖。
當然不排除還沒有探險到的地方,在實驗室裏學習對地圖的辨認以及記憶在這裏,起了關鍵的作用。
走在隧道裏,不單單要提防那些會突然想你襲擊的黑暗生物,更加煎熬的便是隧道那幽暗深邃的氛圍,長時間呆在這裏,是足以讓人發瘋的。
不知不覺,便到了{戈梅斯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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