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門簾突然被大大地掀開,手電筒的光照在他的臉上。
“你是阿爾科恩嗎?”他幾乎認不出那張臉,但聽聲音是年輕人。
蘇夢帆從帆布床上跳了起來,突然一陣頭暈,他感到不適。
後腦勺一陣隱痛,他摸了一下,感覺就像一股火,他的頭發纏結在了一起,好像是血幹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可以進來嗎?”來者問,沒有得到允許,就走進了帳篷,他把身後的簾子合上,把一個小的金屬物體交到蘇夢帆的手中。
蘇夢帆終於打開自己的手電筒,看著它。
那是一個硬幣改裝成的帶螺紋旋蓋的囊,和奧爾梅多給他的一模一樣。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夢帆試圖打開蓋子,但它滑了下去。
他的手由於興奮而出汗了,最後出現在光下的是一小片紙。
果真是奧爾梅多寄來的書信?
“情況意外的複雜,D-6的出口處被堵了。特列加克被殺了。等著我,哪兒也不要去,我們要組織起來,我會盡快回去——奧爾梅多。”
蘇夢帆再次讀了一遍紙條,分析它的內容。
特列加克被殺死了?
到地鐵D-6的出口處被堵了?
被堵了?是那些從自己身上搜刮走地圖的第四帝國的人,還是奧爾梅多之前說過的那些大蟲。
那麼這意味著他們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他迷糊地看著使者。
“奧爾梅多命令你待在這裏等他。”使者確認說。
特列加克死了,他們殺了他。用一根毒針,奧爾梅多說。
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他現在領導動員。
就是這樣,我必須跑。
會有答案嗎?
蘇夢帆想了想他能給奧爾梅多寫些什麼呢?
我能做什麼?
現在還有希望嗎?
或許丟下一切回到全俄展覽館站,在最後一分鍾和最親最近的人在一起?
自己現在還有最親最近的人嗎?
那個教導過自己的亨特還是那個掩護自己的可汗,更甚至是那個不曾見過麵的弟弟?
他搖搖頭,使者沉默地轉身出去了。
蘇夢帆陷到帆布床上,開始起了沉思。
他現在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他不能去“環形”,如果沒有護照也沒有護送的人他也不能回到斯莫零站,他唯一的希望是阿卡迪·謝米諾維奇在將來的幾天內對他像昨天一樣友好。
基輔站現在是“白天”。
沿著辦公設施,車站站長的公寓位置的油燈照得雙倍的明亮。
天亮了,又一站汞燈熄滅了。
蘇夢帆由於頭疼而萎縮著,慢慢地朝站長的辦公室走去。
門口一個警衛用手勢示意他站住,裏麵傳來吵鬧聲,一個男子大聲地說話。
“他正在忙。”警衛解釋說。“如果你願意,可以等。”
幾分鍾後,安東像射門一樣從房間飛出來。
辦公老板緊跟著他跑了出來,盡管他的頭發又一次梳得很整齊,但他的眼睛深陷,臉明顯的腫脹了,長了一層胡楂子。
“但是我能做什麼?什麼?”站長大喊,追著安東,接著吐了一口痰,用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你醒了。”他看到蘇夢帆,苦苦地一笑。
“在奧爾梅多回來之前,我必須待在你這兒。”蘇夢帆道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