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帆緊握繼而又鬆開了他的拳頭,他的手被一根絲綁在後麵,有些麻了。
但它們又有了反應。
他的身體有疼痛的感覺也是件好事,毒針的麻痹隻是暫時的,與不認識的故事講述人相比,他傻傻地想卻想不起雞是怎麼到地鐵來的。
他們從全俄展覽館站的臨時展館帶來的豬,這他是知道的。
但是雞……
他努力想看清挨著他的是什麼。
盡管有人與他相隔不遠,但他周圍一片漆黑。
蘇夢帆到這裏已有一個半小時了,漸漸地,他明白他在哪裏了。
“他在挪動,我能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說。
“我將告訴指揮官,他將進行審訊。”有些什麼東西離開又停住了。
蘇夢帆努力伸伸腿,它們也被絲綁著,他想向另一側轉轉身,卻碰到了軟軟的東西。
他聽到一聲長長的,痛苦的呻.吟。
“安東,是你嗎?”蘇夢帆小聲問,沒人回答。
“啊……大蟲的敵人已經醒了……”在黑暗中,有人嘲笑地說。
“如果你不醒來會更好些。”是被打斷了的、在過去半個小時內一直講述大蟲和生命創造的人的貌似聰明的聲音。
很顯然,這個負責人與這個車站的其他居住者不一樣,他不用粗糙而簡短的語句。
他表達得很恰當,甚至有些自大,就連他的聲音即便是人類的聲音,但還是與其他人不同。
“你是誰?放開我們!”蘇夢帆喘著氣說,他艱難地活動著他的舌頭,感覺那個麻.痹針現在的後作用還在,自己的舌頭好久沒活動了,顯得麻木了幾分。
“是的,是的,他們也都這樣說,不行,很不幸,你們要去哪裏?
你們沒辦法再去了。他們會拷問你們,你們將怎麼辦?”黑暗中傳來冷漠的回答。
“你……也被囚禁了?”蘇夢帆問。
“我們都被囚禁了,他們會在今天放你。”他無法看到的同伴說道。
安東又在呻.吟,並開始騷動。
他說著一些無法理解的事,但他還沒恢複意識。
“你們為什麼一起坐在黑暗裏,像洞穴居住者那樣?”
打火機亮了,火光照亮了說話者的臉,長有長長的灰色胡須,髒且纏結在一起的頭發,癡呆又有些嘲弄的眼睛,滿臉皺紋。
他不可能小於六十歲,他坐在鐵柵欄另一邊的椅子上,鐵柵欄將屋子分成了兩間。
某些地方與全俄展覽館站相似,它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驢棚”。
蘇夢帆想到了前世臉很細長,發出奇怪叫聲的動物。
有些好奇這裏怎麼會出現驢棚,難不成是末世爆發前有人在地鐵站裏養驢?
想到這裏,蘇夢帆更加迷糊了,不過隨即便甩出了這個奇怪的想法。
不管如何,這裏現在是個監獄。
“我無法適應這裏又潮濕又黑暗,我就是個廢物。”老人悲傷地說,並遮住了眼睛。
“那麼,你們為什麼來這裏?那邊沒地方待了還是怎麼地?”Μ.Lωxδ9.org
“聽著!”蘇夢帆不讓他說完:“你是自由的……你能放我們離開!在食.人者回來前,你是正常人……”
“當然,我能。”他回答道,“但是,我當然不會,我們與大蟲毫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