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仿佛也明白,他們時不時匆忙地轉過頭看看隊伍後麵跌跌撞撞前行的蘇夢帆。
而且是看著他的眼睛,他們一直專注前行,沒有被隔開分支的柵欄和牆上厚重並鎖著的鐵門而分心。んτtρs://Μ.Lωxδ9.org
此刻,蘇夢帆才明白這個城市幾代居民挖的地下迷宮有多龐大。
這個地鐵由延伸到龐大網絡深處的無數通道和走廊組成。
這夥人經過的有些門是打開著的,用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是些被遺棄的廢屋,其中有生鏽的上下鋪床,一片荒涼。
可見這個壯觀的場麵已被地鐵係統廢棄已久了。
蘇夢帆依然無謂地搜尋著人類曾留下的痕跡。
行進的路仿佛無盡頭,那位老人一直走得很慢,無論戳他後背還是戰士對他惡語相加都無法使他加快速度,和安東一起抬擔架的戰士需要倒倒手,隊伍的停留也沒超過半分鍾。
令人驚訝的是奧列格一直堅持著,盡管他很累了,也沒再抱怨。
他隻是不斷地抽泣著鼻子,盡力跟上大夥。
心裏為之前做的事而心懷愧疚,不知道待會怎麼麵對自己的父親安東。
在前麵,一場活躍的討論開始了。
從後麵看戰士寬寬的背,蘇夢帆就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進入了一個新車站,看上去和前一個沒什麼兩樣,低拱洞、大象腿般粗的柱子和塗過漆的水泥牆,站台很寬,站在一端看不清另一端,大略一看還會以為有兩千人在這裏等車昵。
但是這裏沒有人,很久以前,最後一列車就被送到不知名的終點去了,鐵軌上布滿了黑色的鏽,覆蓋著苔蘚。
鑄銅字的車站名字使蘇夢帆膽戰,它是那個神秘的名字“任斯塔”。
他立即想起大都會站的部隊人員和國防大樓倒塌牆壁的附近荒涼的廣場上微乎其微的燈光。
奧爾梅多舉起戴手套的手。
此時,人群馬上停止了下來。
“厄爾曼,跟在我後麵。”奧爾梅多喊道,他敏捷地爬上站台,在他旁邊的強壯戰士跟著這個給他下達命令的人,他們悄悄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寂靜的車站裏了。
人群中其他人,好像接收到命令一樣,都處於防衛狀態,他們留意著隧道的兩個方向。
蘇夢帆發現自已在他們中間,他覺得或許在同誌們的掩護下,他能找出奇怪之所在。
“爸爸會死嗎?”他感到有個小男孩在拉他的袖子,蘇夢帆向下看,奧列格正在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蘇夢帆知道這孩子快要哭出來了,他冷靜地搖搖頭,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是不是因為我說出了爸爸在哪兒工作?他們是因為那個原因傷害他的嗎?”奧列格問,“爸爸常告訴我別對任何人說。”
他抽泣著,“他說人們都不喜歡導.彈發射者,爸爸說,因為導.彈發射者曾經護衛過國家,他們並不可恥,也不壞。但是其他人嫉妒他們。”
蘇夢帆擔心地看了一眼牧師,這個老人因為旅途疲憊已坐在了地上,用空洞的眼睛盯著空空的前方,並沒留意到他們的交談。
幾分鍾後,奧爾梅多和厄爾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