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拉站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這對荷馬來說不再是個謎團。
答案比他想象的簡單,但又可怕至極。
解讀這個本子其實是一個更為可怕的故事的開端。
手記對荷馬來說是一個黑色的印記,一張通向結局的門票,荷馬得到了它,已經無法自拔,無論他如何努力地燒毀它。
除此之外,一些重大的明確無疑的罪狀更加重了他對獵人的懷疑,雖然荷馬沒有一丁點證據。
他在手記中讀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與亨特的說法相矛盾。
亨特的謊話信手拈來,他是有意識地在撒謊。
荷馬應該弄清楚為什麼獵人要撒謊,這些謊言的意義何在。
弄清了這一點,他就可以決定是否還須繼續監視獵人的一舉一動,也可以確定他驚險刺激的經曆到底是英雄的史詩還是可怕的大屠.殺,因為不會有一個目擊者活下來。
便箋本上最早的內容是當商隊順利通過納戈爾諾到達圖拉站的時候記下的,當時並未遇到任何攻擊……
“到圖拉站之前的隧道都是安靜空曠的。我們前進的速度十分快,指揮官計劃在明天之前返回。”已死去的通信員這樣記錄道。
“在圖拉站的入口處沒有守衛。我們派去了偵察兵,但他沒有回來。”之後的幾小時內他坐立不安。
“指揮官決定全體向圖拉站進發,我們已經做好衝鋒的準備了。”
過了一會兒,又寫道。”在圖拉站有幾個人被什麼東西感染了……一種未知的疾病……幾天之後他們會死。”
顯然商隊的成員嚐試著救治那些被感染了的人。
“隨隊的醫生沒有藥物。他說,他們得的像是狂犬病……他們忍受著非人的疼痛,痛得無法自持……開始撲向其他人。”
還有。”僅僅是疾病還不能對我們造成沉重的打擊,另有更毀滅性的打擊……”之後的幾頁紙粘在了一起,荷馬不得不用軍用水壺中的水將它們揭開。
“畏光、惡心、喉嚨充血,鼻腔裏麵也是血,咳血。隨隊醫生說這是一種呼吸道感染疾病。”——這一句是第二天記下的,商隊已經被困住了。
為什麼不向站裏彙報?
荷馬這樣問自己。
他立刻回憶起來,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翻過幾頁……
“沒有通信,電話無法使用,可能是被破壞了。是被放逐的人幹的嗎?為了複仇?在我們還沒暴露之前,先將一些病人趕到了隧道中去。是不是他們之中的某個人割斷了電纜?還是......”
讀到這個地方,荷馬將視線從字母上移開,然後將視線投向前方。
就算電纜被切斷了,為何他們當時不返回塞瓦斯多波爾?
“情況更壞了。也許病情發作是在一個星期以後。要是更長一段時間以後呢?還是兩個星期以後就會病死?我們都不清楚誰病了,誰還健康?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沒有藥,死亡率百分之百。”
一天過後,通信員又做了記錄,內容對荷馬來說並不陌生。
“圖拉站一片混亂。沒有出口,漢莎進行了封鎖。我們已無法返家。”
一頁之後他繼續寫道。”有武器的人開始射殺病人,尤其是具有攻擊性的病人。他們之中某些人一夜過後自己也被感染了……開始圍捕被感染了的人……他們反抗著,請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