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童讀書,老婦人監督的畫麵,十分溫馨。
魏陽和鍾琪琪站在外麵觀看,都是目光溫和,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暖意。
而跟蹤的女人,也進了院子,和老婦人說笑兩句,就進了裏屋。
顯然。
這老婦人,就是女人的母親。
魏陽開啟破妄之目,凝視片刻,眼中浮現一抹詫異,還有些驚奇,似乎發現了什麼特別的情況。
“琪琪,餓不餓?”
“還好,哥哥,這個阿姨,是不是那個姐姐的母親啊?她臉色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好,不過這個阿姨,好有氣質。”鍾琪琪開口。
魏陽笑道:“是啊,很有氣質呢,你看這邊有個小飯店,我們進去吃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消息。”
鍾琪琪點頭答應。
在教書的小院子斜對麵,有一個羊肉麵館。
外麵看著很破舊,但是內部很幹淨,隻有四張小桌子。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看到魏陽和鍾琪琪,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
“要吃什麼?”
魏陽看了看,道:“來一碗羊雜麵,一碗羊肉米線。”
“好的。”
坐下來沒多久,麵和米線就上來。
因為沒有其他客人,女老板也坐在旁邊,正在弄一些配菜。
魏陽趁機笑問道:“老板娘,問一個事啊。”
“啊?哦你說。”女老板回應。
魏陽道:“這裏有沒有一個名叫謝飛鳶的老太太?”
“謝飛鳶?”
聽到名字,女老板有些茫然,似乎沒聽過的樣子。
但是很快,她回答道:“謝飛鳶不知道,但是我們這裏有個謝老師,呐,就在對麵那個院子,教書的那個,這是我們這條街唯一一個姓謝的,隻是這麼多年,我們都是謝老師謝老師的叫,她本名,我們都忘記了。”
“哦?這個謝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在這裏住多久了?”魏陽繼續問。
女老板也是閑著沒事,有人聊天,還能打發時間,就回答道:“謝老師在這裏好多年了,我嫁過來之前,她就在這裏住,而且還是附近小學的老師,我老公也說,自己小時候就是謝老師的學生呢,謝老師人很好的,我們這一條街,甚至周邊其他街道的人,都很尊敬她。”
說到這裏,女老板突然歎息一聲:“就是謝老師運氣不好,早年丈夫病故,一個人含辛茹苦養大三個孩子,現在年紀大了,也退休了,本該享福的,結果年前被查出得了癌症,已經晚期了,而且兩個兒子也不孝,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人都找不到。哎,你說,這好人怎麼就沒好報呢。”
魏陽道:“既然得了病,怎麼還在教書啊?”
女老板道:“這個,是她非要這樣的,因為謝老師病了,我們周邊幾條街,好多鄰居街坊,就籌錢給她看病,也沒指望這錢能還回來,但是謝老師卻是個硬脾氣,誰都拗不過,她做了一次化療後,就不做了,而且決定教書還錢,要是不樂意,她就挨家挨戶地去求。”
“你說,這這麼大年紀,幾乎是看著我們幾條街的人長大的長輩,能怎麼辦?就讓有孩子的,節假日送到她這裏來,免費培訓一個小時。”
“你還別說,謝老師教書的本事是厲害的,而且孩子們也都喜歡,這才一個多月,成績都有進步呢。”
魏陽道:“那真的是讓人很唏噓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謝老師的女兒白小雨,也是個好女兒,她是最可憐的,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沒了,從小就沒享受過父愛,但從小就懂事,街坊鄰居都很喜歡。如今三十歲的人了,本來也有個男朋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因為謝老師的病,這婚事現在也很難說了呢。”
鍾琪琪聽了,眼淚汪汪的。
人都是這樣。
自己過得一般,卻見不得人間疾苦。
尤其是親身聽到,看到這樣的事,就有些受到觸動。
“哥哥。”鍾琪琪看向魏陽。
魏陽握住她的手,微笑點頭,表示交給我,不用擔心。
然後魏陽道:“老板娘,你這話不對,我覺得,好人就有好報,如果一時有些生活上的不順,那不是報應,隻是善報到來之前的些許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