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餅這門藝術,當皇帝的都掌握得爐火純青。
謝晚和範彪急忙起身,跪下行禮,“微臣感謝陛下聖恩。”
謝晚多說了一句,“為陛下之江山社稷,微臣等皆因義不容辭,若是將來大功告成,微臣不敢居功自傲,懇請陛下讓微臣如範蠡一般,子孫富貴即可。”
謝晚知道,大凡天子嘛,共苦可以。
同甘不行。
開國皇帝的開國功臣,有幾個得到善終的,太祖朱元章的開國功臣們,以為擁有免死金牌就能無虞了,還不是被太祖殺了個七七八八。
安南黎利的開國功臣,不一樣的結局?
恐怕最好的就是大宋朝的開國功臣了。
在這個方麵,宋太祖真是千古典範。
朱祁鎮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當然知道謝晚的心思,但謝晚越是這樣,朱祁鎮越是放心,因為謝晚在畏懼他!
道:“時候不早了,謝先生和範將軍回去歇著罷。”
範彪和謝晚告退。
朱祁鎮安靜的坐在書房裏,默默的喝著問茶,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渾身披甲按劍的武將在書房門口道:“陛下。”
朱祁鎮頷首,“進來說吧。”
小心隔牆有耳。
這名武將,正是範彪舉薦出使女真和瓦剌諸部的指揮使韓水平。
進入書房後跪下,道:“回稟陛下,微臣一直監視著謝先生和範將軍,不過並沒有異常,他們回到各自府邸後,很快就歇下睡了。”
朱祁鎮嗯了聲,“如此最好。”
自己打算反攻大明的決策落實下來,謝晚和範彪作為左膀右臂,如果兩人私下有勾連,從臥薪殿離開後,必然要聚在一起商討。
朱祁鎮太明白他的處境了。
一方麵,擔心被京畿那邊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台灣這邊,從未對外宣稱過他的身份,知道真相者,不過寥寥雙手之數。
這就存在隱患。
回龍營和高雄百姓不知道朱祁鎮的身份,大家都以為這片天地的統治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坐大了的海盜。
也就是說,君為臣綱,在台灣不管用。
盡管朱祁鎮牢牢掌控著回龍營的兵權,但謝晚和範彪如果勾連在一起,一文一武,以他倆的權力,還是有能力起兵造反,取而代之。
朱祁鎮正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才想著反攻。
反攻若是不成也不怕。
退守台灣即可。
回龍營的戰力彪悍,大明就算傾盡水師全力,也不一定能穩贏回龍營,甚至是根本沒可能贏——回龍營這些年沒少打海戰,可大明水師多少年沒打海戰了?
而隻要反攻大明,朱祁鎮必須建立小朝廷,擺明身份,如此一來,就可以在台灣施行儒家思想,樹立皇權的不可替代性,並且吸引大量人口依附。
那時候,謝晚和範彪根本不可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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