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特喜歡用自己的速度調戲這些高高在上的城裏人,他喜歡看他們臉上露出的絕望。
就比如現在,他把匕首扔回了唐吉身邊,嘴角掛著挑釁的笑容,這個人是他覺醒以後遇到過最有威脅的敵人,蘇爾特已經迫不及待想從他臉上看見絕望了。
但唐吉讓他失望了,他隻是沉默的撿起了匕首,擺出了戰鬥架勢,他很憤怒,但目標並非敵人,而是他自己。
無能狂怒隻能刺激你的腎上腺素過量分泌,從而影響理智,但適當的憤怒則可以加快你的反應速度,在如何控製自己的憤怒這方麵,唐吉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
從最開始走上這條路時,唐吉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吳千映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他,超人類的數量和質量一直在增加,遲早有一天會誕生無所不能的‘上帝’。
唐吉見識過了玩家中的複合能力超人類,見識過七原罪級別的強者,甚至他自己也走在這條路上。
但超人類的誕生,是無數中可能和隨機結果的碰撞,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約到的覺醒者會有什麼獨特的能力。
【左輪複興】?很不錯,很適合唐吉這樣習慣用槍的家夥;【暴怒化身】?傳說中七原罪之一,雖然唐吉還沒深入了解,但光是現有的表現,也足以讓其他人羨慕。
麵對嫉妒時,對方無法控製唐吉的精神,麵對貪婪時,唐吉靠著仇恨之焰硬生生和對方拚了個旗鼓相當。同樣在麵對色欲時,唐吉依然靠著這兩個底牌維持金身不敗。
唯獨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孩,他唯一的優勢就是比唐吉快。
這和意誌無關,和戰鬥技術無關,對方隻是單純比唐吉快而已,安東尼是個稱職的士兵,是個優秀的軍醫,但他到現在為止甚至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叫什麼?”唐吉看著男孩問道,除了速度之外,對方最少還有相匹配的身體強度,雖然來不及看清對方動作,但少年從他手中奪走匕首那一刻,唐吉最少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
對方有意或無意間拽脫臼了他三根手指。
唯一的好消息是,隨著各種治療藥劑在體內生效,唐吉正在恢複對義肢的控製,借著身體的遮擋,他試探性的彎曲了一下手指,它回應了大腦發出的信號。
“我叫蘇爾特。”少年大大方方的說道:“投降,還是死?”
這種熟悉的話語唐吉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話:“打仗?他們會打個屁的仗!”
而現實就像一記皮鞭,抽在他的臉上,對方或許不懂打仗,甚至連打槍都玩不好,但對方有一個超人類。
為什麼超人類迅速成為了社會動蕩的最大原因?為什麼他們會喊出超人類擁有特權的口號?
因為他們不講道理,隻靠運氣就能獲得你拚搏幾十年也得不到的能力。
他們的出現,打破了人類曆史上才能出現過的所有階級關係,他們的出現甚至引來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維生物的注意。
不需要積累,不需要努力,蘇爾特這是誰了一覺,再醒過來時,就成了這片區域最強的存在。
他現在還沒有接管骷髏黨,是因為他還不夠成熟,在他的世界觀中,管理一個荒野上的幫派,遠不如享受戰鬥的快感,沉迷於凡人對自己的崇拜更有意思。
但無論是骷髏黨現在的首領,還是他自己都明白,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權利對蘇爾特而言,隻是放在椅子上的皇冠,唾手可得,隻要他想,隨時隨地都能拿走。
唐吉活動著終於再次上線的義肢,當著蘇爾特的麵將手指一一複位,將匕首換在了義肢掌握。
他的左手掌心,一朵灰黑色火焰正悄無聲息的燃燒著,一如他的憤怒。
“我喜歡你的義肢,等我殺了你,我會把它掛在臥室的牆上。”蘇爾特舔了舔嘴唇,因為他還沒發信號,骷髏黨的槍手們不敢繼續靠近:“我上周幹掉了一個女傭兵,她有條同樣顏色的大腿,你的手臂可以掛在旁邊。”
這句話他撒謊了,他臥室的牆壁上隻貼了一張有些掉色的花花公子雜質封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