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梧笑道,“大海子跟額爾齊斯河確實沒隔多遠,但得挖開分水嶺,這可不是小工程,與其費那勁,還不如直接一套人馬,兩支船隊,或者幹脆在額爾齊斯河再建一個水師營便是,不比那省心省事?”
趙恪訕笑,他當然也知道再建個水師營方便省事,可他畢竟隻是福海水師的營長,再建個額爾齊斯河水營估計就不歸他管了。
“先打好眼前這仗吧,要是你們水師表現漂亮,到時再建一個水營,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也都歸你統帶。”
趙恪立馬正色,“是,屬下明白。”
桅杆上的旗手已經打出命令,河兩岸的船隊相距十餘裏,卻通過望遠鏡和旗語、烽煙等信號按照預定做戰計劃開始行動起來。
船隻駛近岸邊,炮手們也迅速的開始操縱船上的火炮。
福海船隊的船較小,屬於漿帆船,船上有七八門炮,但主炮在艦首是小型長炮,而側舷的則是速射的佛朗機後裝炮。
趙恪大聲指揮著。
“再靠近一些,讓這些準噶爾人嚐嚐咱們西域水師的厲害,先來幾炮實心的,有我們福海水師在,他們別想跨過庫伊爾尕河半步!”
“弟兄們加把勁,轟碎他娘的,打贏了老子給你們請功,到時咱們水師再建一營,大家都升官發財!”
“準備完畢!”
“一切就緒!”
趙恪揮手,傳令兵立即揮動信號旗發令,各船都接到命令,船長紛紛怒吼。
“開炮!”
炮彈出膛,呼嘯疾射。
還在岸邊看熱鬧的準噶爾人根本沒意料到,相隔那麼遠,敵人能從船上炮擊到他們。
當炮彈呼嘯飛來,帶著刺耳聲音射入隊伍之中,帶起一片殘肢斷臂,濺起滿天血雨,甚至是碎肉爛腸的時候,好奇終於被恐懼所取代。
堂堂準噶爾巴圖爾汗之下,汗國最有實力的首領楚琥兒的戰馬也被打碎了腦袋,整個馬頭都沒了,楚琥兒也被掀下了馬,幸好那顆炮彈不是當麵射來的,而是側麵轟中馬麵,然後繼續轟中了旁邊一騎侍衛的戰馬。
摔倒地上的楚琥兒身上濺了一身的血肉,卻也僥幸逃過一劫。
一枚又一枚炮彈呼嘯射來,這種舟山艦炮廠出產的長炮,是艦炮專用型,專門為快蟹船量身訂製的,重量偏輕,但射程極遠,比起普通的陸軍用的加農炮、半加農卻又要強許多。
準噶爾騎兵大多是遊牧民,火炮都見的不多,哪見過這種架在船上的艦載長炮,在那裏好奇看熱鬧,指指點點,結果船上急速齊發,打的人仰馬翻。
這種血肉滿天飛,挨到就死碰到就殘的猛烈,幾乎瞬間就讓許多準噶爾騎兵懵了。
相比起刀箭,甚至是騎兵對衝,這種遠遠的狂轟濫炸,單方麵的屠殺,確實是太驚人,哪怕其實一炮也殺傷不了多少人,但其聲勢其效果卻是極具震撼的。
朱存梧很冷靜的站在船頭,不時舉起望遠鏡觀看一下效果。
趙恪也在檢驗戰果。
炮轟仍沒停止,準噶爾騎兵卻已經有不少開始縱馬調頭跑路,有的準噶爾人則是被驚嚇的戰馬背著亂跑,甚至有往湖裏跳的。
“不堪一擊!”
趙恪不屑,眼裏滿是興奮之色。
“可惜瀚海騎兵不在,要不然,直接掩殺,定能大捷。”
朱存梧卻隻是輕輕一笑,麵對準噶爾人大舉來犯,朱存梧這位瀚海軍二把手,實際卻是幾乎握著瀚海軍的指揮權。
是他在帶隊幾乎全殲了巴噶班第五千人,並審訊得知巴圖爾汗還帶著三萬人來了的時候,便迅速調整部署,以福海水師利用湖海的地利,在這裏攔截準噶爾人,不讓他們從這裏過去。
逼迫他們沿湖西岸北上,越過沙漠戈壁,瀚海軍騎兵,以及杜爾伯特汗國的和碩齊汗也正在動員部落戰士,會在布爾津堡彙合,到時在額爾齊斯河一線防禦準噶爾。
這場戰鬥的正麵戰場不是在這裏,真正的大戰必然是圍繞著布爾津堡的。
就算把瀚海騎兵放在這裏,也肯定打不贏準噶爾人,上次的戰鬥,也是巴噶班第輕敵大意,讓他們偷襲得手,但這種偷襲肯定難有第二次機會,何況上次三千夜襲五千,而現在巴圖爾汗親率三萬騎前來。
瀚海騎兵雖有明軍提供的裝備,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明軍,主力是杜爾伯特、吉利吉斯人等,雖騎術不錯,但不論是紀律還是素養都遠不及明軍禦營的,指望他們三千正麵打三萬,那不現實。
看著準噶爾人在倉惶後撤,朱存梧卻已經開始跟趙恪交待,讓他率水師守住庫伊爾尕河,不讓準噶爾人從此過去,然後自己便要先一步回布爾津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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