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遲疑了一下再把家裏的經濟情況告訴了兒子,還拿出一個小本,上麵工整地記著欠債的情況,記得非常詳細,包括借錢的時間、地點、用途,承諾還錢的時間等。
“這是長鳳那丫頭記的吧?字倒是寫得不錯。”莫長風笑著說。
“是呀,長鳳的性子跟你差不多,很要強。假期從來不貪玩,都是幫著我們幹活,家裏的什麼活都幹。也知道儉省,一個星期隻用二十多塊錢的生活費,都是從家裏帶米和鹹菜。”王菊花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別動不動就抹眼淚,兒子現在回來了,你再這樣眼睛就真的壞了。”莫世福在旁邊一邊抽著煙一邊哼道。
莫長風之前已經發現了,母親的眼睛似乎出了問題,白天的時候還好一些,勉強能夠看清楚,但是到了晚上卻有些散光,看東西沒有焦點。
此時聽父親這樣一說,莫長風瞬間明白了,母親的眼睛肯定是這些年來為了自己而哭傷的,讓他的心裏有些疼痛了起來。
“媽,你別哭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把眼睛治好的。”莫長風連忙拉著母親說,不過父母都以為他是安慰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二叔家三千五百塊,鄰居九叔家一千兩百塊,村支書周才富家兩千塊,周婉容五千六百塊……”莫長風一邊翻著賬本一邊念著欠債的情況,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愣住了。
周婉容是村支書周才富的小女兒,年齡與莫長風相當,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兩人都是同班同學,一直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那些年,他們真的幾乎是形影不離,以致於村裏許多人都曾經開過他們的玩笑,說他們是天造地的一對。
不過,高中畢業,兩人天各一方讀大學去了,雖然假期回家還能碰到,但是因為長大了,在一起已經沒有年少時那麼自然了。
再後來,聯係漸漸少了,而莫長風最後一次回家時,周婉容那個假期並沒有回家,兩人也沒能見麵,直到十年後,看到她的名字才在記憶中清晰地浮現出一張俏皮的笑臉。
“媽,怎麼跟婉容借了這麼多錢?她現在肯定早就結婚有了孩子了吧?這樣會不會影響她的家庭?”莫長風心中暗歎一聲,隨後問道。
“這些錢,其實並不是借的,都是婉容那個丫頭每次回來偷偷給我們的。隻是我們那裏敢要呢,所以都記在賬本上,以後都是要還的。
說起來那個丫頭以前可能對你還是有心思的,好像現在都沒有結婚,就在縣城重點中學當老師。”王菊花神色複雜地說。
“那她給錢的事情,她家裏人知道嗎?”莫長風問道。
“不知道吧。反正她媽我們也經常碰到,她沒有提起過這事。不過婉容丫頭對我們真的不錯,每次回來都要買不少東西,有給我們老兩口的,還有給長鳳丫頭的。這些我們都算成錢記在賬本上了,你妹妹說等到她以後工作了會還的。”
“既然我回來了,以後還是我來還吧。家裏的這些債,都是因為我而欠下的,應該由我這個大哥來還。爸媽,你們放心,以後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讓長鳳那個丫頭也過上好日子,別人家有的我們都會有的。”莫長風對父母說,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的。
之前,莫長風已經用神識檢查了父母的身體,發現他們的身體虧損很多,應該是這些年來操勞所致,一些機能和內髒都處於危險狀態了。
他燒了一些熱水,讓父母都泡了一會兒腳,同時幫助他們按摩了肩膀、頭部,以及腳底,暗中用微弱的靈力刺激他們的穴位,滋潤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感到非常舒服。
因此,這天晚上,莫世福與王菊花都睡得很沉,也睡著很香,一覺睡到第二天大天亮,起床後發現身體都輕快了許多。
不過,他們的身體虧損不少,要完全恢複到健康狀態,需要莫長風堅持調理一段時間,不過那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