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情不明,他得小心行事。
他心裏料定噶爾丹起碼帶來了三四千人馬,他必須謹慎,甚至可能來的更多。
返回帳中,楚琥兒心中騰騰火起,原本以為殺了僧格後,接下來的行動會很迅速,先取博霍錫堡,吞並僧格的左翼人馬,然後再彙合杜爾伯特的人馬南下奪塔城、霍博克塞裏,再取烏蘇,把整個準噶爾之地拿回,再與杜爾伯特、昆都倫烏巴什一起攻滅吐魯番汗。
可現在他在這裏耽誤了十八天,不得寸進,折損兵馬超過三千,卓特巴巴圖爾這個蠢貨,還一下子又賠了近一千進去。
杜爾伯特的和碩齊汗也是一直沒按約定出兵。
他現在被架在火上烤。
“安好營地,沒我命令,不得出擊!”楚琥兒沒敢輕瞧小侄子,雖然他心裏認定卓特巴巴圖爾是死在明朝軍官手裏,那仗是明將打的。
這一晚,楚琥兒軍各營都退守營中,按兵不動。
一千多達不遜兵分成幾支,一晚上也是十分辛苦,前半夜盡在那裏往來舉火奔走了。
後半夜他們彙聚一起,靠近到博霍錫不到十裏的地方,選擇一處土坡上立營。
天明,楚琥兒接報,說隻發現了噶爾丹一營人馬在城西北十裏立營,約千餘騎,其餘人馬不知所蹤。
“再探!”
楚琥兒眉頭緊皺,昨晚援軍數量明顯有好幾千,可現在卻僅一千餘,那還有起碼兩三千人去哪了?
不找出這些人馬來,他實在是難以心安,更不敢貿然對博霍錫堡或是噶爾丹營地發起進攻。
萬一大戰時,對方從背後襲擊,十分危險。
博霍錫堡城頭,昨夜西北的那些火龍,讓公主等徹夜難眠,半夜時,一支小騎隊抵達城下,朱識锛很小心謹慎的放了個筐下去,吊了一人上來,卻是認識的一名武官,駐達布遜的。
雖是認識的,朱識锛還是很小心的又仔細的驗證過,還查看了他帶來的噶爾丹的親筆信,以及上麵的戒指印章,又有達不遜營的長史、司馬等派駐明軍官的印信憑證,這才確信他不是被楚琥兒俘虜後來詐城的。
“想不到噶爾丹小小少年,如此神勇。”朱識锛不盡感歎。
“都督請公主與長史等且安心,援軍已至,你們安全了,後麵還會有更多援軍到來,都督也已派人去往塔城、巴爾津堡等求援,楚琥兒猖狂得意不了多久了。”
有了一支生力援軍到來,城堡裏也都鬆了口氣,哪怕他們還在城外,可隻有有這支人馬在,起碼能牽製楚琥兒不能全力攻城了。
“也不知道塔城和巴爾津堡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這麼久了也沒見一個援兵?反而是更北更遠的噶爾丹卻先來了。”公主滿是擔憂,“會不會那邊出了什麼事,難道杜爾伯特汗與昆都倫烏台什濟農也果真反了?”
“公主不用擔心,就算他們真反了也不用擔心,楚琥兒和卓特巴巴圖爾圍我們這麼久,都攻不下。塔城和巴爾津堡可都是有精銳駐紮,不管是瀚海軍還是安西駐防禦營,都不是他們能打的下的,那可是棱堡,配備了許多火炮火銃。”朱識锛很自信,雖然他也疑惑為何援軍久久不至。
他心裏甚至有幾分懷疑,是不是朝廷故意見死不救,或是以博霍錫堡做誘餌在釣大魚。
這種想法雖然讓人有些難受,畢竟現在自己也是在博霍錫堡,但身為高級武官,三品的大將軍,又豈不知道有時候國家利益至上,這種犧牲肯定是會有的。
好在噶爾丹來了,博霍錫也暫時還能再撐一會。
“殿下,援軍已至,危機暫時解除,殿下且將城防交與臣等,還請殿下回府安歇。”
“那我就將城防都交給皇叔公了。”
這天。
博霍錫堡難得的安靜了一天。
玄池西岸邊,也沒有戰爭的廝殺喊叫,幾支人馬,就這樣靜悄悄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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