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海畫的那些餅,終究沒能吃到,反而失去了伊犁河穀。
如今讓他以瑪納斯河為界,與吐魯番休兵議和,這是絕不可能的。
“陛下出爾反爾,讓我們還如何信服?”巴圖爾盯著朱識锛,眼裏甚至帶著幾分殺機。
朱識锛看出來了,卻無所畏懼。
“都護可不能亂說,沒有證據的事最好別說,況且,關於吐魯番汗歸附大明這事,陛下已經派使者與固始汗、徹辰葉、杜爾伯特汗、土爾扈特汗、哈薩克汗等都談過了,他們都支持陛下的決定。”
“我不接受,準噶爾也不接受!”巴圖爾咬牙一字一句道。
朱識锛遙指瑪納斯城,霸氣直言:“三千鐵甲重騎靜塞軍鎮守瑪納斯城,還有大炮百門,都護以為憑這裏的這支屢戰屢敗的敗軍,能夠跨的過這條河,攻的下那座城嗎?”
“我勸都護三思而後行,都護前後幾次用兵,折了超過五千準噶爾青壯勇士了,還能再送多少呢?”
“來人!”巴圖爾汗一聲大吼,雙目泛紅,怒瞪朱識锛。
數名準噶爾侍衛策馬上前來。
巴圖爾以馬鞭指著朱識锛。
朱識锛哈哈大笑,“都護三思,切莫一時衝動而後悔莫及!”
巴圖爾咬的牙都要碎了,最後吐出一句話,“把朱司馬送過河去,這裏戰場凶危,可別誤傷了。”
“還請延長侯代為轉奏陛下,準噶爾與吐魯番絕無和好可能,也再三希望陛下莫要偏袒阿木倫,準噶爾人不喜歡被騙。”
朱識锛看著侍衛手按在刀柄上,心裏也鬆了口氣,差點以為巴圖爾一怒之下要殺了自己反明,看來他也還不敢馬上撕破臉。
“我會替都護轉奏的,但也還是再三勸告都護,要看清形勢,切莫自誤。”
巴圖爾咬牙切齒,“好走,不送!”
“告辭!”
看著朱識锛遠去的背影,巴圖爾氣的頭發暈,明軍這是公然的在戲耍準噶爾了,鐵了心不讓他們東進。
“大汗,現在怎麼辦?”
巴圖爾遙望瑪納斯城,“朱以海以為區區一些火炮,幾千鐵騎就能攔住我們準噶爾勇士?既然他要這樣玩,那咱們就奉陪到底。”
瑪納斯河不好過,瑪納斯城不好攻,那就繞過這裏,他打算從北麵繞過沙陀磧大漠,繞道阿勒泰,從烏倫古湖的烏倫古河上遊而行,從沙陀磧沙漠的東緣南下,襲擊烏嚕木齊東麵的古城、奇台,先奪取此綠洲據點後,再從背後攻打烏嚕木齊,還可以分兵往東去巴裏坤、伊吾。
“大汗,萬一明朝直接出兵插手怎麼辦?”
有一些王公台吉們表示了擔憂,大明再三警告,若是他們不聽,隻怕會引來更嚴重後果。
巴圖爾直言:“朱以海和明國若是能夠維護我們準噶爾人的利益,我們也可以尊奉他為大汗,可如果他這般針對我們甚至暗害我們,那我們就把他當成一個屁。”
說這話的時候巴圖爾很霸氣,別看這個男人之前對朱以海十分恭敬,還又送女兒入宮又送兒子去做侍衛的,可他自從接掌部落以來,一麵與各部聯姻結盟,一麵卻也是拳打土爾扈特腳踢和碩特,更是一度把杜爾伯特都給吞並了。
當朱以海開始威脅到準噶爾的時候,這男人就跟一隻刺蝟似的立馬把尖刺都立了起來。
“戰爭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我們不過是奉陪到底而已!”
他巴圖爾汗和多和沁可是姓綽羅斯的,他的祖上可是瓦剌太師也先,當年俘虜過明朝皇帝,包圍過北京城。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再俘虜一個大明天子,再去圍一次北京城!
“派人回各部,征召所有部落青壯男子從征,這一次,我們要讓朱以海明白,準噶爾人不是任他揉捏的!”巴圖爾握緊拳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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