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騎士很快去而複返,馬蹄揚起陣陣雪粉,他告訴噶爾丹,前麵擋住去路的人馬應當是他的二哥卓特巴巴圖爾的人馬,約有千騎駐紮在他們的去路上。
噶爾丹打量四周,他們已經到了額爾齊斯河的玄池河口,距離博霍錫堡已經隻有幾十裏路了。
“卓特巴巴圖爾,就是他跟楚琥兒謀害我五哥的,該死!”
“諾顏,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是否繞過去。”
準噶爾望著前方,繞過去,那就得繞很大一圈,而現在救急如救火,哪耽誤的起。
“你們跟我悄悄靠近偵察一下他們情況再說,”噶爾丹叫上了自己的軍官,都是由大明禦營拔給他的教頭、參軍們,他叫了二十騎跟著他一起行動。
卓特巴巴圖爾帶一千人駐紮在玄池西北額爾齊斯河口西岸,明顯就是防著從北麵來的人馬,或者是防博霍錫城往西北突圍逃走。
他在西北這邊設下了好幾道攔截,這是最北邊的一道,一千人馬,雪地裏立起許多營帳,此時挺安靜,準噶爾兵都在營帳裏烤火避風避寒。
“他們沒發現我們。”
“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突襲他們的營地!”
噶爾丹有模有樣的指著營地,在大明那邊侍從太子和皇帝,讀書同時也會習武講兵,回到準噶爾後,經曆過對沙俄的那場圍剿攻寨戰役,他也已經於用兵略有心得了。
打仗就得膽大心細,現在對麵雖有千人,可毫無防範,可以一試。
參軍、教頭們也認為可以一試,他們達布遜營也有千騎。
正準備返回叫人馬踏敵營,突然一支利箭射來,緊接著響起了牛角號聲,一名暗哨發現了他們,並吹響了警報。
一頂頂營帳裏鑽出準噶爾士兵,他們喊叫著。
噶爾丹正準備撤,突然在營地混亂喧鬧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二哥卓特巴巴圖爾,一想到最疼愛照顧自己的五哥僧格就是死在他的手中,還是在睡夢中被他割掉腦袋。
噶爾丹氣不打一處來,拔出手銃,雙腿一夾馬腹,大吼一聲,“卓特巴巴圖爾,納命來!”
單槍匹馬居然就往千人營地直衝而去。
他身後二十名大明武官見狀也不由的稍愣了一下,然後也趕緊策馬追了上去。
“殺!”
噶爾丹根本不顧趕上來勸說的參謀、教頭們,他現在眼裏隻剩下了卓特巴巴圖爾,再無別人,腦子裏也隻剩下一個念頭,殺了他為五哥報仇。
雪地裏,出現了奇特的一幕。
一個少年披錦裘騎鐵馬,雙手各持一杆燧發手銃,怒吼著策馬狂衝向千人營地,在他身後,二十騎大明武官也紛紛拔出火銃緊緊跟隨護衛,也咬牙衝了過去,他們沒法拋下主將自己逃跑。
那邊卓特巴巴圖爾聽到號角警訊,從帳篷裏鑽出來,遠遠看到營地前有一支小騎隊在偷偷打量營地,還在想是哪來的人馬。
結果對麵突然就疾衝了過來,邊衝邊喊。
太遠聽不清,可很快近了,聲音也隨風傳來。
是老六噶爾丹?
卓特巴巴圖爾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愣神。
這時他的親兵卻比他反應還快,已經趕緊將弓上弦,然後張弓搭箭的攔截。
箭矢疾飛,不過好多都射偏了,北風很大,距離又遠。
等幾輪箭過去,終於射中了幾人,卻沒人落馬,仍疾馳而來。
卓特巴巴圖爾也反應過來了,老六這是找他拚命來了。
這個小兔崽子,這才幾歲,就這麼凶。
“別射死了這小兔崽子,這是我六弟,抓活的。”卓特巴巴圖爾大聲喊道,“射馬,射他們的馬就行,別射人。”
更多的準噶爾士兵跑了過來,在卓特巴巴圖爾麵前聚起一堵兵牆。
砰!
火銃射擊。
二十一騎,策馬衝近,頂著箭雨,顧不著中箭受傷的疼痛,隻要沒落馬,便舉起燧發手銃,對著前麵扣動鈑機。
砰砰砰的連串爆響,鉛彈飛射,硬是在戰馬前麵撕開了兵牆。
卓特巴巴圖爾也沒料到這支小騎隊,人人雙燧發手銃,靠近後兩輪疾射,瞬間就把他麵前的兵打翻在地。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對麵有些太過犀利強勁,想要後退時,已經來不及了,噶爾丹居然已經衝到了近前,戰馬直接將他撞飛在雪地上,還沒等他起身,噶爾丹後麵一武官就已經策馬衝近,一個精湛的水中探月就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直接就把摔的暈頭轉向的卓特巴巴圖爾給生擒俘虜按在了馬背上,他一掙紮,換來的卻是狠狠的一槍托砸在臉上,砸的滿臉是血,猶豫開了染料鋪子般。
“撤!”
武官衝噶爾丹大吼一聲,縱馬加速,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衝,衝過營地,然後繞圈往自己大部隊趕去,噶爾丹興奮的在馬上尖叫,也跟著疾衝。
二十一騎,半數身上插著好些支羽箭,跟個刺蝟似的一路策馬猛跑,幸好他們人馬皆甲,騎術也精湛,居然一個沒落馬的。
營地裏,卓特巴巴圖爾的手下被打翻了一堆,主將被人擄走了。
此時更多的士兵還剛往這邊彙聚過來,結果主帥都已經被俘虜帶走了。
“追啊,”
“救回琿台吉!”一名準噶爾士兵氣急敗壞喊道。
士兵們趕緊跳上馬追,可噶爾丹他們卻已經縱馬疾馳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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