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溫楠蹲下身體的一瞬間,她身後的邁巴赫車窗被狼牙棒砸了個稀碎。
玻璃碴掉落一地。
溫楠被嚇的更加尖叫連連,小臉煞白。
孟煙剛準備下車,聽到動靜,果斷收回了腿。
她透過車窗往外看,發現會所門口一地狼藉,一灘駭人的鮮血矚目。
一個膘肥體壯的胖子指著他們,凶神惡煞道:“我警告你們,別多管閑事!”
“不然我連你們一塊弄死!”
孟煙舉著雙手表示自己沒那個閑工夫,餘光卻瞥到唯一下車了的溫楠已經被嚇的站都站不起來,蜷縮在車邊瑟瑟發抖。
她的雙膝被碎玻璃碴劃破,汩汩往外湧著鮮血。
但見駕駛位上的季琛一副無動於衷,並沒有下車幫忙的意思,孟煙意外於他的冷漠,咬牙打開車門準備將溫楠拽上車。
季琛卻鎖死了車門,沉聲道:“別動!”
“你未免太冷血了。”孟煙下不了車,透過後視鏡和季琛對視,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季琛卻表情慣常的冷然,“現在裏麵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你現在下車無異於禍水東引。”
“我方明顯弱勢,何必逞能?”
雖然孟煙很不想承認,但季琛的判斷明顯無誤。
會所裏不知是因為什麼引起爭執,兩方人馬拚著家夥,鬧的極凶。
他們現在出現,無論在哪一方看來,都像是救兵。
她瞥著車下瑟瑟發抖的溫楠,心有不忍,“那也不能把她單獨放在外麵。”
季琛沒有回話。
孟煙糾結再三還是準備下車,季琛卻一下攥住了她,“別動!”
狹窄的車廂裏,他的眸底翻湧著莫名怒火,可孟煙卻在他的眸中看出一絲異常。
那種……曾經經曆過卻無能為力又不願麵對的洶湧。
孟煙莫名想到了季琛的母親。
那個她從未在季家聽到被提起過的女人。
但情不自禁的,她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麼?”
季琛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因為,我的母親就是這麼死的!”
車廂裏的溫度驟然降低。
孟煙看著季琛,心裏升起無法言喻的怪異感覺。
感同身受。
她居然覺得感同身受。
她就這麼看著季琛,看著他情緒逐漸平靜,然後鬆開了手,“抱歉,我有些失控了。”
他已然恢複一派寡言的模樣。
警鳴聲由遠及近傳來,會所裏的暴動終於停止,裏麵的人呈鳥散狀轟然離開。
孟煙開車,將嚇的幾近暈厥的溫楠拽上了車。
溫楠驚魂未定的靠在孟煙身上,小臉煞白,渾身止不住的哆嗦。
“去醫院吧。”孟煙抬眸道。
季琛淡淡應了一聲,發動車子。
在醫院明亮的燈光下,孟煙看清了溫楠的傷。
都是些細碎的剮蹭傷,還好隻是看起來嚇人。但溫楠明顯是驚嚇過度,縮在季琛的懷裏不住的抽泣落淚,模樣可憐。
孟煙自覺多餘,不便打擾,說道:“我先回去吧。”
她再次見到季琛,是在三天後的海城。
季琛來接機,車上還有溫楠。
她明顯已從那天的驚嚇中調整過來,看到孟煙就上來道謝,“謝謝你啊煙煙,那天幸虧你將我扶上車,不然阿琛才不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