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隨著沉重的吱吱呀呀聲,玉縣的城門大開。肖淩和修雋率領眾人凝視著對麵的東洋人的到來。
修雋一抬手,鑼鼓聲頓時響起,舞獅隊歡騰地跳了起來。而對麵的東洋人,也有一個方陣,穿著黑白和服在軍隊前麵,個個貓著腰,行為舉止看起來鬼鬼祟祟,往城內移動。
這樣的舉動讓路邊觀看的百姓納悶兒,這是幹什麼呢?一邊是城中歡騰的舞獅舞龍,另一邊是異族人細碎拘謹的怪異動作,兩邊形成了鮮明對比。
肖淩冷笑著,她看見眼前的東洋人,像蛆蟲一樣慢慢爬進玉縣的大門,想起若幹年後華夏民族所受的苦難,屈辱,百年難息的怨氣,肖淩幾次摸了摸腰間的手木倉。
旁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春柳自言自語:“這東洋人跳的是舞還是做什麼法事,看起來這麼怪異呢?”
齊副官那邊也說:“這東洋人在搞什麼鬼,裏頭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修家的士兵都開始議論起來:
“東洋人在幹嘛,怎麼看起來那麼猥瑣呢?”
“像不像什麼毒蛇在慢慢往玉縣爬?”
不留山的幾個婦女更直白:
“那是在幹啥呢,像什麼玩意成精出來了。”
“他嬸子,你看,咱們的舞獅隊那可是從潮汕請來的,多大氣多威武。你再瞧瞧那東洋人像不像小偷,你看一個個表情,像不像家裏死了人?”
“哈哈……”
這些話肖淩和修雋都聽在耳裏,修雋的臉冷得像冰山。再看對麵的東洋頭目,一個個笑得像菊花。
肖淩冷冷地說道:“我們這邊,墮爺安排的舞獅隊舞的是英歌舞。相傳在古代,戰士們出征前為了鼓舞士氣,都會舞上一場,預示著勝利,普天同慶。對麵的東洋人跳的那叫阿波舞,它的起源正是來自我們這邊的英歌舞。隻不過島國人居住空間狹小,心思細密而極端,抄襲也抄不明白,改來改去像是辦喪事送死人入墳。”
聽肖淩這麼一說,大家仔細觀察起來,東洋人的舞蹈動作裏確實有幾分像英歌舞,隻是被改之後,顯得小家子氣十足。
修雋側目看向肖淩,眼中盡顯欣賞之色。
就在大家都在認真看舞蹈的時候,在歡鬧的鑼鼓聲中隱約間聽見一聲槍響。起初大家以為聽錯了,畢竟嘈雜的聲音太多。可當連續的槍響出現後,東洋人的方陣中接連倒下去三四個人,場麵忽然亂了。
百姓們四處逃散,舞獅隊也趕緊停下表演,東洋人帶來的幾百士兵立刻端起木倉弓著身體四處瞄準。
“巴嘎!”渡邊曜喊道,“怎麼回事?”
這邊修雋也驚住了,他轉頭看向肖淩:“怎麼回事,城中為何有人偷襲?”
肖淩轉頭一臉慍色:“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是我暗中做的?”
修雋確實是這麼懷疑的,可眼下肖淩看起來很無辜。
肖淩冷哼一聲:“我真希望是我做的。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漢替我幹了沒幹的事,我謝謝他全家。”
修雋這下相信不是肖淩做的,那會是誰呢?他對齊副官說:“派人去追。”
“等等。”肖淩說,“讓那些好漢們跑了吧,追他們幹什麼,又沒殺你秦城軍。”
“如果我們找不到人,渡邊曜會把屎盆子扣到你身上。你看看,這夥人下的黑手,一派響馬的作風。”
肖淩頓時怒了:“什麼意思?你還是懷疑我。那就是我好了,難道我還怕那群臭蟲不成!”
“你先冷靜一下,如果我們抓到人就好處理,萬一這群人被東洋人抓到了,事情就不好辦了。那邊已經死人了。”修雋遇事沉著冷靜。
肖淩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不作聲了。齊副官便帶領一小隊人循著木倉聲追了過去,與此同時,東洋人那邊也派人去追暗殺之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跳什麼舞呢,兩邊的人都退下去了。渡邊曜和鬆阪雨田到了修雋和肖淩的近前。
鬆阪雨田口氣不滿,先發製人:“將軍,您這個歡迎儀式真的很特別呀。早知道,我就自己提頭給將軍作為禮物,以示真誠了。”
修雋說道:“鬆阪君,事出突然,我深感抱歉。不過我修雋要殺人是不需要這麼躲躲藏藏的,這不是我的風格。”
修雋說話很硬氣,鬆阪雨田一時間竟然接不住話了。
渡邊曜這時候說道:“將軍,有人公然在你的地盤上行凶,可見是多麼囂張,這該不會是你的死對頭吧?”
修雋笑笑:“難說。”
鬆阪雨田繼續不滿地說道:“一定要找到這個主謀,這是破壞我們的友好合作。將軍的兵如果找不到也沒關係,我身後都是帝國精英勇士,有很強的偵查能力。”
修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肖淩見狀,說道:“鬆阪少佐,話不能這麼說,既然是在我們的地界內冒犯了閣下,那怎麼還敢勞動你出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