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到華國置業在外麵所借款項的債券並不容易。
首先,華國置業目前股價走勢向好,畢竟是香島股市中受到回歸紅利影響的“華概股”。
其次,需要很多的錢。
借貸出去就是為了賺利息,宋陽現在想提前把債權轉移到手上,要付出去的利息一分都不能少,而且還得溢價。
對那些直接與華國置業進行借貸合作的一些大金融機構來說,何必為了一點本來就穩賺的利息錢破壞與華國置業的關係?
收購債權的行為,曆來是很敏感的,一看就是要搞事。
樂會民是怎麼操作的,華國置業那邊得到一些“朋友”的提醒之後做什麼反應,宋陽都不用管。
既然大勢已至,華國置業再怎麼掙紮都沒意義。
因為本來不容易的事情,很快就會變得容易。
錢的方麵,泰國出來的錢到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尼等地走馬觀花地遛了一圈之後,又小小膨脹了幾分。
隨後,盡管隻是先從中抽調了一成的資金出來,也已經足夠宋陽完成今年要在香島進行的操作。
剩下的資金,直撲韓國,添加到保證金池裏。
至於那些不想放過華國置業這個下金蛋的母雞的大債主,國慶左右,香島股指終於緩慢地開始下降了。
韭菜仍然寄希望於這隻是“技術性調整”,但真正的大玩家們已經確認:風暴刮了過來。
這隻“母雞”,也受到了大盤的影響,股價應聲而跌。
“這麼多年了,我們的資金什麼時候出現過問題?安啦!”
華國置業的執行董事韓安又一次安撫了一個債主,掛掉電話之後就看向另一個獨立董事柯玉生。
“那個樂會民,什麼來頭?”
柯玉生滅了手中煙:“在香島混了很多年,各條道上的朋友不少。他隻是個中間人,出麵的人物。”
“那這回他是替誰出麵的?”
韓安是華創投那邊派過來的,他對香島的了解自然遠不及出身彙豐的柯玉生。
這個樂會民在接洽想要收購與華國置業有關的債權,心裏有鬼的韓安不可能不提高警惕。
“不管是替誰出麵,這次都於事無補。”柯玉生笑著說道,“隻要最大的那些債權他拿不到,又影響不了大局。韓總,你這是關心則亂。”
韓安聽他這麼說,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你們和渣打控製的那幾家,確定不會有問題?”
“怎麼會有問題?”柯玉生自信得很,“他們的錢哪裏來的?還不是從我們這裏拿到的。要是這回壞了規矩,以後還想不想繼續做這一行?要是有問題,韓總哪裏能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
韓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通過銀行直接貸款,畢竟還需要走很多正規的手續,也需要企業有足夠實力。
有許多人,可能達不到銀行貸款的門檻,但又有資金需求。這樣一來,各種民間過橋資金就有了土壤。
而這些資金的來源,又往往是銀行。通過這些人的渠道觸及更多借款人,這一向是銀行賺到更多錢的法門。
利益共生,所以柯玉生有把握。
這次針對華國置業的行動在彙豐和渣打的優先級都很高,彙豐那邊甚至安排了黎憲作為“犧牲品”。
“就真查不到那個樂會民是在替誰辦事嗎?”
柯玉生沉默了一下之後,想了想還是說道:“可能與一個內地人有關,叫宋陽,就是要接手巨人大廈的那個。”
由於樂會民籌集資金上宋陽的船,這件事在香島的小圈子裏傳了三個月,柯玉生這樣的人也有所耳聞。
聽他初步介紹了一下,韓安頓時再度不安起來:“宋陽?春芽投資的宋陽?”
“……他們在內地確實還有一個公司叫這個,怎麼了?就算他可以憑巨人大廈的6000多萬樓花來和我們討價還價,那又算得了什麼?這6000多萬,我們可是債主。我看,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和我們談那6000多萬樓花怎麼處置,他想接手巨人大廈,繞不開我們。”
與韓安對香島不夠了解一樣,柯玉生對內地同樣不夠了解。
哪怕宋陽已經著手安排人收購華國置業的債權了,但柯玉生覺得意義不大。
但韓安卻很清楚,畢竟華創投原本的主要業務就是做股權談投資,對於從93年開始在國內冒頭的春芽投資如何不了解?
和華通的合作,可不僅僅是要有錢就行的。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他們為什麼要對華國置業下手?哪怕是母公司華創投,春芽投資也沒必要去產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