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的清晨,晨鳥們早就爭先恐後地出來捕食。鮮嫩的草,迎風招展的樹葉,芬芳的花朵,早晨的一切都是這麼生機勃勃。
陳鶴耳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突然有一個渾身金光的勇士身披盔甲斬破所有的黑霧,就這麼直直站到了她的麵前。
他是馮驍。
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麵孔,陳鶴耳不禁心裏一動,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又被那團詭異的黑霧所包裹。
“你是救不了她的,哈哈哈。”
黑霧之中傳來一道尖銳的笑聲,如同一個小爪子一般不斷的撕扯著陳鶴耳的耳膜,讓她頭痛欲裂。她臉上帶上了痛苦的神情。
就在這時,劍鋒劃過黑暗帶起一道金色的雷霆霹靂,“轟——”的一聲展開了她身邊的黑煙。怪煙逐漸放陳鶴耳轉頭向馮驍開始了進攻,如同滔天巨浪般的黑煙一股腦撲向馮驍,又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黝黑的空間裏幾聲肋骨斷裂的咯吱咯吱聲音,讓陳鶴耳心尖不由得一抽搐。
“這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馮驍不甘示弱。
黑煙化成一片尖銳的荊棘叢,擋在了馮驍麵前。明明是很遠的地方,馮驍深深望了一眼陳鶴耳,但是陳鶴耳卻能聽見他溫柔叮囑自己的聲音;
放心,有我在。
馮驍毫不猶豫的橫跨荊棘叢。他手無寸鐵,隻是憑借著一副肉體身軀,就這樣一步步走進荊棘叢裏。伸長的荊棘樹枝刮破了他的衣服,劃上他的皮膚,吸飽了鮮血的黑色荊棘有生命般拚命生長,不斷擠壓著其中的馮驍。
尖銳的刺狠狠刺進馮驍的手腕,挑斷他的手筋,探入他的腹腔裏,插入他的內髒,但是馮驍仍然是那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一步步朝著陳鶴耳的方向前進。粘稠的血跡繪出一副壯美至極的路,上麵是馮驍堅定無畏的愛。
陳鶴耳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如同擰了開關般根本停不下來。她嚐試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最終還是哭的渾身顫抖。
“我不要你過來,你走,你走啊。”
但是眼前馮驍臉上的溫柔堅定的可怕。
等到馮驍徹底經過了荊棘從,身上已經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方了。就算是從阿鼻地獄之中爬上來的魔鬼也沒有馮驍這幅血人的模樣恐怖。
但是黑霧如同一個沒有玩盡興的孩子一樣,煽動著兩側薄薄的霧靄,盡情拍著巴掌。
“好,好,好。”
接著它話頭一轉。
“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們伉儷情深能到哪一步。”
接著黑霧化成一條河,波濤洶湧。河水裏明顯能看到許多吃人的猛獸搖頭擺尾,漫不經心的等著食物的到來。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條大河的上麵卻橫著一座石橋。石橋的上麵漂浮著一層極淡的薄霧。
“阿鶴。”
此時馮驍輕輕喚了一聲陳鶴耳,早已泣不成聲的陳鶴耳拚命點頭。
“嗯,嗯,你說。”
“等我過了河,就娶你為妻。”
接著他拖著血腳印,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河裏。河中的各種凶猛的野獸如同看馮驍如同看一塊肥肉,見他的到來紛紛張開猙獰的尖牙,狠狠撲向它。藍色的水蛇身上被巨型鱗片覆蓋,它率先狠狠一頂馮驍,接著尖銳的牙齒毫不猶豫地撕扯下他的一邊臂膀。
接著,八卦龜也慢悠悠遊到馮驍的身邊,帶刺的舌頭如同舔舐貓條的貓一般對著馮驍沾血的後背就是一舔。
嘶。
可以明顯看到馮驍身體一個哆嗦,縱然是窮凶極惡的野獸想要將他五馬分屍,他還是拖著殘破的四肢軀幹,奮力向陳鶴耳遊過來,一江水盡是紅色。
陳鶴耳在橋的那一邊已經看到雙目通紅,心髒如同被萬人撕扯般痛的難以再跳動一分。
接著,她毫不猶豫的往橋上縱身一躍。
橋上的煙霧依然是那麼薄,但是剛走了幾步陳鶴耳就發現情況不對了。原本開始奔跑的雙腿逐漸失去了感覺,當陳鶴耳往身下看時,猛的倒抽一口涼氣。就像是酸醋腐蝕木頭一般,自己的雙腿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露出來的白骨上勉強連著幾塊碎肉,每走一步就嘩嘩掉著碎屑。
馮驍已經奮力遊到了河的中心,但是自己才在橋上走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想而知。
走!
陳鶴耳此刻心中隻有這唯一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