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城外那巨響你們都聽到了嗎?”
“好家夥,從下午就開始響,一直響到半夜,最劇烈的那會,我感覺房子都在顫動。”
“可不是嘛,我以為發生大地震了,大半夜差點把我老婆孩子喊醒,結果神奇的是震動又沒了。”
路邊館子。
三五名漢子聚在一起,互相討論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角落中的一桌,二人相對而坐。
一位青年,一位大叔。
青年右眼眶上帶有些許烏青,大叔臉上則是帶著絲絲血痕。
嘩——
清澈酒水倒入杯中,方向陽吸了吸鼻子。
“行,看出來當上戰將後,翅膀硬了,心頭有恨,讓老師倒酒。”
李洵光輕笑著。
“……”方向陽沉默,伸手就想搶過酒壺,“我來。”
“都倒完了還你來。”手腕一晃,躲開他的指尖。
見他還坐在原地,李洵光挑眉,“怎麼著,是打算讓我這個老頭子,敬您這位大將啊。成,我敬你。”
說著,抓起酒杯。
方向陽咬著牙,“算我敬你。”
當啷一聲碰杯,然後一口烈酒入喉。
六十多度白酒,仿佛刀子一樣,猛烈的勁頭過後,是燃燒般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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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下肚,方向陽輕咳一聲,臉頰瞬間騰上抹紅色。
然後拿起酒,給空了的酒杯斟滿。
“火鍋來咯。”
店老板端著熱氣騰騰的銅鍋靠近,將鍋放到桌上。
“老李,你可是好久沒來我這邊吃飯了……誒,臉上傷怎麼回事,讓野貓撓了?”
李洵光摸了摸臉上傷痕,“這年頭,貓子性情都野的很,張牙舞爪,齜牙咧嘴都是常事。”
“可不是,就我家那小子,前幾天被貓子撓了幾下,打疫苗就花了我幾百塊錢,這年頭,貓子都喂不熟你說氣人不氣人。”
老板笑了笑,“行了,我上後廚給你們把肉端來,你們慢慢吃。”
熱氣騰騰的小館子,傍晚時分,肉香酒香彌漫,十分熱鬧。
“架也打了,酒也喝了,還不行?”李洵光嘩啦啦將肉片下入鍋中。
“你讓我。”方向陽語氣難以形容。
“你總認為我留有餘力,實際上,我已經老了。”李洵光依舊是淡淡的回道。
“我不傻。”
“或許吧,這重要嗎。”李洵光聳了聳肩。
肉片在咕嘟咕嘟的沸水中浮起,逐漸被燙熟,隨著鍋底散發出勾人香味。
“我先吃了。”李洵光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向肉片,然後裹著一層麻醬送入嘴中。
“這麼多年了,他家味道還是沒變,肉依舊香。”他感歎道。
你怎麼能做到吃的這麼香的。
方向陽無奈。
然後拿起筷子,夾起兩片,畢竟再不吃,就一口都吃不到了。
“去特訓營了吧?”李洵光邊吃邊問。
“去了。”
“怎麼樣?”
“潛力非凡。”方向陽沉聲道。
“有沒有興趣收個弟子?”
“你怎麼不自己收。”
“老了,我哪裏比得過你們這幫年輕人。”李洵光頭都沒抬,一筷子就夾起來七八片羊肉,“思來想去,也就你最合適。”
“明明是其他人都不願和你來往吧。”方向陽歎道。
“?”李洵光動作一頓,“放你大爺的屁。”
二人陷入良久沉默,隻剩下一筷子接連一筷子。
半晌,方向陽打破沉寂,“北都那個大家夥最近不太安分。”
“正常,安安分分才奇怪。”
“那個大家夥,像是在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