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一聽不是她男人借的錢,頓時底氣足了,氣勢洶洶的指著刀疤男:“賠錢!我好好的家被你弄成這樣,你不賠個三百兩我跟你沒完!”
淩老二狐疑的看著刀疤男:“誰跟你說,這借據是我大哥寫的?”
難道是有人看他家賺錢多了,想來搗亂?
“我們老大讓我來要錢的。”刀疤男納悶的撓撓頭。他家老大可從來沒有出過錯啊,這到底是咋回事?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板著臉惡狠狠的對羅氏道:“我回去問問我老大,是不是你男人寫的。萬一你男人為了逃避責任,故意寫的歪七倒八呢?”
羅氏有點心虛:那死男人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難道淩老大一直在外不回家,就是想躲避這個債務?
“不能走。”淩老二攔住了刀疤男幾個人,“先把這院子恢複原樣。”
院門都沒了,晚上睡著了出了事怎麼辦?
刀疤男哪裏會修門?他指揮拆門好不好?
“我先去問問老大,等下就回來。你著什麼急?”他飛快的溜走。
“我好命苦啊!”羅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拍著地嚎啕大哭,“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娘,你哭什麼……”淩小鵬尷尬的上前,想拉起自己母親。
“你個沒用的東西!”羅氏一巴掌拍在淩小鵬臉上,“出了事你這個當兒子的人在哪裏?要我一個婦道人家被人唾罵被人打,我生了你又有何用?”
淩小鵬的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他也不躲,紅著眼繼續拉羅氏:“是孩兒沒用。地上涼,娘先起來吧。”
他有點悲傷。不能護著娘,不能護著家,他不是個合格的男兒郎。
“關小孩什麼事?”淩老太婆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小孫子拉到懷裏。
“祖宅被你們賣了,好好的孩子也沒見你們送去上學,自己惹禍了隻會衝著孩子打罵,哪有這麼做父母的?”
“我打他怎麼了?我做娘的,沒資格打他嗎?他剛才人去哪裏了?看著別人欺負我,怎麼就沒見他出來?這就是個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小白眼狼一心隻想著老二家,他心裏從來就沒我這個做娘的!我打他都是輕的!”
淩小鵬的眼角通紅,緊靠在奶奶懷裏,也不說話。
他好想和肖雲哥哥那樣,去學堂念書啊。可惜娘一直說家裏沒錢。
他在大伯家幹活,除了明麵上交給父母的,也聽肖雲哥哥的話,偷偷攢了些錢,打算以後萬一爹娘還是不肯送自己去念書,就自己攢錢付學費。
看到刀疤男他們來要債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偷偷存的錢不得不拿出來了。父債子還,雖然自己就存了幾兩銀子,也聊勝於無吧。
可剛剛好心好意去拉母親,卻被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一耳光,還罵他白眼狼,小少年的心跟被刀刺了一樣,很痛。
這就是他掏心掏肺去愛護的家人嗎?他每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錢都給狗吃了嗎?
聽著母親不斷責罵自己的汙言穢語,淩小鵬的心不斷下沉:以後,他的錢再也不給父母隨便霍霍了。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要給自己博未來。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