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蕾蕾有點被說服了,但她心裏還是覺得不痛快。
她這些年一直以為許叔叔家出了個敗家子,還替許叔叔的養老感到忐忑過,沒想到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人家堂堂許氏集團,根本不需要她擔心,一個平民擔心別人豪門出敗家子,她真是白擔心的。
她為悲痛為強大的食欲,大口撕扯著肉,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呢也是呢不對。”
許景致自動解讀到了她說的話:那也是你不對。
“是啊,是我不對,那肯定是我不對。”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分明是在陰陽她,宋蕾蕾冷哼了一聲:“你怎麼會不對,你堂堂許太子,怎麼會不對?”
許景致:“......”
“這一聲聲許太子,聽著怪別扭,我要是小時候就給你透家底,估計你會一直喊我這麼奇怪的名字,那些跟在我身邊打轉的朋友,肯定也這樣。”
宋蕾蕾放下雞翅骨頭,“那這就是你待人不真誠的理由?”
“我不真誠?不是,姑奶奶,講講道理,我除了沒跟你說這個,其他的地方我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我在你麵前完全是透明的。再說,這時候你最應該的是打給我爸,子不教父之過,而且他也沒說給你聽,他也錯了一半。”許景致一招轉移傷害,用得明明白白。
因為他知道,宋蕾蕾根本不會去怪罪他爸。
宋蕾蕾吐出一口氣,咬牙後說:“許太子,你真是個大孝子。”
許景致說:“對啊,那你不如喊我,許孝子。”
宋蕾蕾眉頭一皺,目光一沉,真想打死這個許孝子。
她忽然扭頭不去看桌上的食物,“拿走,我不吃了。我隻是個普通人,許太子還是去跟門當戶對的白富美做朋友吧。”
說是這樣說,但她的鼻子聞到各種食物的香味,忍不住小心的吞咽了下口水。
“什麼時候做朋友的要求門檻變得這麼高,還得門當戶對?”許景致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用眼睛斜斜地晲了她一眼,見她腦袋還沒扭過來,他便一口悶下了一整杯酒。
接著又喝了好幾杯,隻喝酒不吃別的東西。
喝得太快,結果就是容易醉,可是他酒量還行,這會兒半醉不醉的。
許景致趁著有點醉意,才重新打破這沉默僵硬的氣氛。
“你是不是覺得我家有錢,就瞧不上你。”
頓了頓,他突然笑出聲,“你錯了,你這麼好的女孩,做我的朋友,是我賺了。白富美有什麼好,她們活得沒你真實,小時候我跟她們一起玩,全是公主病,她們覺得我不夠資格做她們的王子,後來長大了,她們又想跟我做朋友,因為她們大概是發現其他的繼承者也不怎麼王子。”
“那,那你們一般不都是要家族聯姻麼。連小錦以前也家族聯姻過。”
許景致揮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我家這半死不活的生意,有什麼好聯姻的,聯姻以後,還能追上鄭氏集團?我們這叫知足常樂,你要是跟我爸說聯姻,他都會說你俗氣。”
宋蕾蕾:“......”
“那為什麼是我,普通人有很多,你不喜歡那些有公主病的白富美,也可以跟別人做朋友。”
“那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歡。”許景致突然湊近她,盯著她的眼睛說:“也許,因為那年,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宋蕾蕾不太記得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了,那時候她才四歲,大腦還沒發育完全,留下的記憶隻有零碎的小片段一兩個。
而關於他們的相遇,她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她爸媽口述給她,她才知道一些,說她小時候追一隻白貓,還磕掉了一顆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