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這些時日的寶陵城熱鬧的很,大街上熱鬧過後就輪到寶陵縣衙了,寶陵縣衙之後,青樓也當仁不讓的緊隨了,待到青樓熱鬧完了,連寶陵縣衙大牢裏都開始熱鬧了。
捧著飯碗吃飯的幾個獄卒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聽著自大牢深處傳來的尖叫聲。
“輝兒的腿怎麼回事?還有沒有的治?”問這話的是自己摔斷了腿被抬來的薑二老爺。
薑二夫人沒好氣的看了薑韶顏一眼:“問她!”
“薑二夫人,你說問誰呢?”薑韶顏卻懶得跟她客氣,薑二夫人想挑軟柿子捏可以,不過莫找到她頭上。
這話聽的薑二夫人心中一記咯噔,眼角餘光看到女孩子從袖中摸出了裹手布時,當即改口:“這還都要怪那個殺千刀的黃神醫!”
被喚來的錢三和錢氐書兩兄弟抱著雙臂在一旁冷笑。
這薑二夫人欺軟怕硬慣了,想挑個軟柿子捏,挑來挑去卻全是硬茬,還真是倒黴了。
誰都得罪不得,那就挑個幹脆不在這裏的人來好了。
聽薑二夫人提到“黃神醫”三個字時,薑韶顏開口打斷了薑二夫人的話,轉頭問錢三:“那個黃神醫還沒找到?”
薑輝的腿早拖不下去了,否則當時薑二夫人同錢三也不會這般著急了。她與薑輝關係並不如何,對薑輝的事也沒有太過關注,左右薑輝有薑二夫人這個親娘關照著,再者她自己這些時日的事多便也沒有再盯著。
卻不成想……連薑二夫人這個親娘都沒去關照薑輝?
被盯上的錢三頭上還包著紗布,聞言,忙搖頭對薑韶顏解釋道:“這可同我沒關係,先前我答應了薑二夫人要找黃神醫。在被她推“死”前就去找了黃神醫,之後被她一推搡,人也躺棺材了,哪還有工夫去理會黃神醫?那個找黃神醫的也一直沒見人……”
那就是答應了卻又食言了?薑二夫人聽的心中一跳,尖叫了起來:“你沒找到黃神醫還敢要錢?”
這婆娘就喜歡尖叫!錢三捂著耳朵連連皺眉,待她尖叫之後才道:“那是你那輝兒問我借的錢!還有,你先前不是不在乎你那輝兒的腿嗎?說能傳宗接代就成?”
這話倒是薑二夫人親口說的,隻是這話雖說確實有一兩分真心思在裏頭,可大部分卻是氣話。哪個做娘的真想看到兒子瘸了?隻是被放高利的盯上不得不為而已。
隻是說這話的薑二夫人是個好手好腳的,到底是難以理解斷了腿腳的人心底遠比常人敏感的多。不巧的是,此時摔斷了腿的薑二老爺倒是將自己盡數帶入了薑輝的身份,聞言當即不敢置信的看向薑二夫人:”彩娘?這是你說的?輝兒可是咱們的親兒子!”
來寶陵之後,薑二老爺便發現自己被騙了,薑二夫人要自己籌集了錢財趕到寶陵根本不是為了輝兒的事,而是為了她自己。
原來先時她失手一推,當街殺了人被人拿住了把柄才不得不為之。
好一個救子,原來是為了自己,真是恁地自私!
“輝兒若不是為了你,會被關起來?”薑二老爺憤怒質問了起來。
“我若不是為了輝兒何苦來寶陵?”薑二夫人也毫不客氣的咄咄相逼,“還有,那錢財不都是經我手經營賺來的?你這沒用的素日裏做了什麼?我拿自己賺來的錢救自己有什麼不對?”
薑二老爺聞言卻是冷笑:“我若不姓薑,薑兆若不是我大哥,你哪來的本錢生的錢?”
這話可當真是不拿薑韶顏這個薑兆獨女當外人,薑韶顏摸了摸鼻子,沒有打斷二人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