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坐在石桌旁的方知慧緊張的攤著手,看著麵前的薑韶顏。
被她念叨了許久的薑大仙今日破天荒的當真準備擺攤給她算命了,方知慧又緊張又忐忑,吞著唾沫看向薑韶顏。
她特意走了一趟晏城給那藍顏禍水季世子送吃食,回來之後第二日天氣便冷了下來,原本是懶的動的,可一想到這個天最適合吃古董羹了,方知慧便沒有忍住,跑來薑家給了個建議。
建議沒有被采納,劉娘子下的廚,畢竟薑四這丫頭不是廚娘,不好強行要求她做這個。
不過雖是沒有下廚,薑韶顏卻破天荒的把她拉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了下來,隨手拔了三根枯枝讓她把手攤開說要給她算命。
似她這麼一眼看穿各種鬼把戲的自然……立刻就照做了。
方知慧攤著手看著拿著她的手認真端詳的薑韶顏,緊張的問道:“怎麼樣?薑四?我手相如何?”
對麵的薑韶顏聞言抬頭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開口問她:“你要算什麼?”
算什麼啊?方知慧想了想,看著薑韶顏頭上簪的桃花木釵,莫名的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先……先就姻緣吧!”
雖說是想做個力能扛鼎的女巾幗的,可一想到薑四都有藍顏禍水了,一旁的香梨還有那個小午,就她什麼都沒有的杵在這兩個人之間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同七夕上街看到那些牽著手走在一起的男女是一樣的,總不能牽條她家看家護院的大黃吧!
這話一出,薑韶顏便忍不住笑了:“這個不用算,你是想說煙花周?”
一提到煙花周,那張被削成禿瓢的頭發便在眼前閃過,方知慧抽了抽嘴角,道:“他就算了,頭發太特別了。在麵前晃的時候隻顧盯著他的頭發,哪還注意的了別的事?”
那特別的發型確實怪引人注目的,可這也怪不了煙花周。
薑韶顏聽罷笑了笑,對方知慧道:“其實不管那頭發,他生的還是有幾分清秀的,家裏有個煙花作坊,靠手藝吃飯也不丟人……”
“確實不丟人,可丟命啊!”方知慧翻了翻眼皮接話道,“還有性子也古板的很,我翻賬冊翻累了翹個二郎腿都要煩,可煩死人了。”
“沒事,丟不了命,他那煙花作坊也能拿回來。”薑韶顏聞言卻是笑了笑,語氣淡淡,可卻莫名的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在裏頭。
方知慧聽了她話裏的承諾,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倒也不算白走一趟了,回頭可以告訴煙花周那個禿瓢這好消息去了。
“其實他人品不錯的。”薑韶顏想著前幾日在她這裏吃飯時,還會為喝了酒的方知慧拉裙擺的煙花周說道,“我瞧著比你原先那什麼書生好多了。”
這話一出,方知慧臉色便是一僵:險些忘了這一茬了。
七夕那日被一大早滿大街牽手的男女給刺激到了她便沒忍住多說了兩句,先前薑四一直沒有再提,她便想著這薑四“貴人多忘事”估摸著是忘了,眼下看來,非但沒忘,記得還挺牢的。
這薑四記性怎麼那麼好呢?方知慧翻了翻眼皮,不滿的嘀咕道。
正想說兩句“要求”薑韶顏趕緊忘了這一茬,那廂的薑韶顏看了方知慧片刻之後,卻突然說道:“方二小姐,你家中最近興許有些不睦。”
冷不防聽薑韶顏說出這話,方知慧先是一愣,隨即卻笑了,旋即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