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啃瓜不覺其他的小丫鬟,薑韶顏隻是笑了笑,沒有出聲。
當真沒有意思才怪了!哪家送請柬時定要特意送到小姐身邊人手中來著的?不止送到身邊人手中,還特意說了這麼多話……若是尋常的賞花,何須如此廢話?
說穿了,那位將軍夫人的意思便是想要女眷不管如何,都要去一趟雁園,露個麵,讓她看一看罷了。
至於什麼事讓那位李大夫人定要看一看各家女眷的,想到那位倒黴被接連退親的李二公子,這理由多半也猜得到了。
有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位李大夫人倒不愧是將軍夫人,女中豪傑,半點沒有被接連退親之事打擊到,眼下瞧著是準備為李二公子找第三位未婚妻了。
那位李大夫人既然都這麼說了,不去總是不好。
去便去唄!左右李大夫人為李二公子相看的事當同她關係應當不大。
“備份薄禮吧!”薑韶顏打定了主意,說道,“素日裏要去一趟雁園觀景還要使上一些銀子才進得去,眼下連銀子都不消使就能進雁園觀景,豈不是極好?”
香梨認真的想了想,跟著點頭道:“不僅看景不要銀錢,還能免費吃個席,將軍夫人在這等事上應當不會小氣。”
這話……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薑韶顏被小丫鬟逗樂了。
這些天休息下來,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確實可以出去走動走動了。她雖說沒有打算與什麼人深交,可偶爾在人前混個臉熟還是必要的。
……
兩日後,薑韶顏帶著香梨和小午出了門,聽聞薑韶顏今日要出門赴宴,薑兆特意將小午還她一日,又多挑了幾個家裏的護衛出門辦差了。
工部辦案辦的每日出門都恍若要走刀山火海一般,叫人唏噓的同時又忍不住擔心。
將薑兆送出門的時候,薑韶顏試探薑兆:“爹爹,這案子辦的……是不是太過危險了?”
薑兆搖了搖頭,對上女孩子關切的臉色,心裏熨帖的同時,卻是將口風把的更嚴了,隻連連搖頭,笑道:“莫用多想,這不是你們小孩子家家該管的事。倒是你,今日去雁園玩的開心些!”
京城權貴勢力錯綜複雜,不管大宴還是小宴都免不了需要結交和拓寬交際之流的,不過於薑兆而言,卻從來不曾對她有過這樣的要求,每每出門都是一句“玩的開心些”的囑咐。
有這樣一個父親,薑韶顏還當真是羨慕的。
女孩子彎了彎眼睛,道了一聲“好”。
薑兆見女孩子笑了,這才揉了揉女孩子的腦袋,轉身帶著人走了。
薑兆一走,薑韶顏也上了馬車。
今次雁園一行,她不會是什麼主客,自也不用多做準備,備了一份不輕不重的禮便帶著香梨和小午坐馬車去了雁園。
將軍夫人這些時日一連多日都在辦宴,那些繁瑣的引路流程,幾個心腹嬤嬤自然早已駕輕就熟了。
接了他們一行人的請柬之後,小午在外等候,薑韶顏帶著香梨跟在引路嬤嬤的身後去了雁園主樓棲雁樓前的席上,一路前行,對路途兩畔盛開花木的介紹,引路嬤嬤偶爾介紹兩句倒也不會因無人說話而顯得尷尬。
賞花嘛!薑韶顏很是配合的應了幾聲,倒是看的很是認真,有專門的花匠培育修整的花木自是美的精巧細致。
待穿過長廊,踏上棲雁樓前的廣場,明顯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不少。薑韶顏不以為意,這種投來的好奇中偶爾摻雜了幾分惡意的目光,她自早已習慣了。
被引路嬤嬤引到那位將軍夫人麵前。
薑韶顏伸手朝她施了一禮,而後從香梨手中拿過備好的禮交到將軍夫人身邊的嬤嬤手上。
“見過李大夫人!”
“薑四小姐!”那位容貌溫柔秀氣,可眼神卻十分堅定的李大夫人朝她笑了笑,溫和道,“入座吧!”
一番淺淺的見禮自不會有什麼無端的喜惡來,薑韶顏跟著引路嬤嬤走到一旁的席麵上坐了下來。
她來的不早不晚,席上已經來了不少人了,此時一見她入座,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再度朝她望來,有單純好奇的,也有明顯不屑帶著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