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甚至還能利用他們的高機動性,搞千裏奔襲作戰,能夠千裏追擊,一點喘息機會不給,直至殲滅,比如入關後千裏追擊李自成,又比如打下南京後,又追擊潰逃的朝廷一路到杭州。
這些都是清軍的優勢和慣用伎量。
但並不是無解的。
在晚清的時候,撚軍後來就找到一個破解清軍的戰法,那就是以機動對機動,在數省的大範圍內搞高機動大範圍的運動作戰,尋找薄弱,避實就虛,找到機會後,就集中主力重點圍殲。
僧王帶領的晚清最後騎兵集團,雖然數敗撚軍,但最終還是被撚軍的騾馬化主力,找到機會伏擊殲滅。
清軍打仗向來喜歡占據主動,主動尋找機會,主動出擊,圍城打援,千裏奔襲,甚至窮追到底。
所以朱以海在最初的時候,根本不守城,因為你守就處處都是破綻,到處都是漏洞,防不勝防,倒不如始終抱團,聚集主力部隊不斷運動,反客為主的以進攻取代防守。
趁清軍主力北返,江南空虛之際,不斷的滾雪球。
清軍守杭州,明軍就打蘇州,清軍守江寧,明軍就打揚州,反客為主。
這就如同下棋,通過這種不斷的調動,改變局部戰場上的兵力對比,使的本來總體實力遠弱於清軍的明軍,在一個個戰場上,卻始終呈壓倒性的優勢。
“諸位,蘇州的康喀喇是三部韃子中最弱的,而且蘇州的土國寶現在已經上了咱們的船,所以這裏不急著動,這是一個重要的誘餌。”
“咱們得用這個釣鬆江的和托,釣杭州的珠瑪喇。”
“魚還沒上鉤,就急著扯竿,隻會嚇跑魚兒。這魚若是受驚,退回老窩,可就不容易了。”
王相雖年輕,但有都監沈文忠的大力支持,副提督張名斌也是很尊重這位主帥,沈猶龍等地方大員們也表示會全力配合禦營安排,盧象觀和張鵬翼等禦營總兵也就隻能聽從安排。
接下來一直到過年,明軍都隻是在蘇州城外打造攻城器械,可能是受惡劣雨雪天氣影響,進展很慢。
康喀喇帶著八旗在城上盯了一段時間後,也鬆懈下來。
土國寶倒是精神十足的拚命加強城防戒備,日夜練兵,征集全城的工匠打造器械,防禦武器等,甚至把百姓家中的鍋都給搶走了打造刀劍箭頭等。
蘇州城日夜戒嚴,嚴格實行限製供應糧食政策,幾乎就是當初杭州被圍時的翻版。
好在土國寶非常忠心,就算百姓一天隻能勉強吃一頓稀的,綠營一天也隻一幹一稀,撫標家丁才有一天三頓幹的,但卻始終保證著滿城裏的一千八清軍的充足糧食供應,甚至還總能給他們弄些豬鴨魚供應。
土國寶甚至還主動建議,把滿城裏的其餘漢人全都遷走,隻留下那一千八滿兵駐防,以免那些漢人百姓中有居心叵測之輩暗裏明裏應外合製造混亂。
新年的時候,土國寶甚至還給滿兵弄來了許多酒水,又送進去許多頭大肥豬。
這讓康喀喇非常滿意,雖然鬆杭的援軍遲遲未到,但起碼蘇州城在土國寶的堅守下跟鐵桶一樣牢固。
康喀喇不再天天跑到外城上巡守,回到安全而又舒適的滿城裏等待著援兵,等待之餘,還揮筆給江寧的經略嚴我公連上多道報告,說明賊重兵來攻,但在他們的堅持下,明軍毫無機會。
又說隻待鬆杭援兵一至,他就將內外合擊把蘇州這邊的明軍擊潰,一舉殺回到江寧城下,讓嚴我再堅持。
又向北京上奏,稱明魯王雖一時得意,猖狂稱帝,但要不了多久,他們定能擊潰明軍,收複江南。
這些話並不完全是吹噓,而是他深信如此。
鬆杭還有五千八旗精銳,又有超勇公鄭繼武和浙江提督李遇春這些能戰之兵,甚至鬆江知府還是嚴我公的親兒子,浙西之兵是江南糜爛後,唯一還始終保持著高昂戰鬥力的一支清軍綠營。
他們不僅收複了杭州,平定了浙西、蘇鬆叛亂,甚至還曾一舉攻下了南明行在紹興。
僅浙西那邊就有好幾萬戰兵,加上鬆江那邊的綠營,再加上八旗,起碼也能有五萬戰兵,披甲都不下三萬。
這麼多兵,尤其還是這麼能戰的一支精銳北上,那明軍自然是不堪一擊一擊即潰的。
若不是怕嚇跑蘇州城外的明軍,康喀喇甚至都想與土國寶召集精銳,發動突襲反擊了。但是最後他還是強行按捺住了自己的衝動,還是等鬆杭精銳到了後再動手,到時就不僅能擊潰明軍,還能一舉全殲了。
現在動手,就算贏了也不能全殲,不免打草驚蛇,美中不足矣。
他完全忘記了他之前在常州被明軍伏擊,最後被圍在常州城中提心吊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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