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都是硬挺著餓著過來的。

沒辦法,仗去年沒少打,結果雖說勝了,其實也是慘勝,湖廣被拆的差不多了,人口也跑的差不多了,去秋根本就沒有收獲什麼糧食,也沒地方征糧去,全靠著從河南、陝西、山西等地運過來一點糧接濟,就這些好不容易調來的糧,還老是被鄖陽山區的明軍和大別山裏的諸寨打劫襲擊,最後十成隻有四成運到湖廣清軍手裏。

大家隻能挨餓。

甚至那一萬八旗的馬都因為缺少精料餓的皮包骨,最後還被更餓的八旗兵吃掉了許多。

從去年冬一直到現在,湖廣的清軍不管八旗還是綠營,都很老實,沒怎麼敢出門,反正全靠著一身硬氣在那扛著,忍著,餓著。

湖廣綠營裏幾員較能打的將領,祖可法病的快死了,跟著洪承疇他們回了北京養病,立下大功的張勇,被調去了陝西升任提督。

原河南總兵孫定遼升湖廣提督,卻隻能駐守襄樊,他不守不行,一走襄樊肯定要被上遊勳陽的明軍忠開鎮襲擊攻打,去年被襲擊了三次,襄陽城也被又折了三次。

隻能紮在襄陽不走,不斷從河南等地調糧調夫來修複城池,疏通漢江,運輸糧草了。

有江南一萬八旗被全殲的先例,勒克德渾他們在湖廣那是天天擔驚受怕,朝廷拖欠他們的餉銀,連糧草都供應不足,他們哪敢出城打仗。

而在徐淮這邊也好不到哪去。

淮南地區,現在百十裏都無人煙,人都跑光了,大都逃往江南了,不逃不行,韃子各地官員征稅賦搞的大家都活不下去,還要承擔運糧啊造船等任務,尤其是明軍去年深入徐淮,甚至打到山東,那可是沒少在淮南掃蕩的。

如今明軍還有一軍駐於安慶,清軍也隻敢調一軍駐防合肥,以防明軍再往北深入河南。

譚泰去年被朱以海打的是名聲丟盡,但好在命還在。

所以從去秋到今年春都快過完了,他也都還是很小心謹慎,去年過年前才進駐徐州,到了開春後才趕駐防淮安。

如今在長江北岸中遊,清軍駐守武昌、荊州、襄陽三鎮,在江淮地區,則駐兵合肥、鳳陽、淮陽、徐州,又在河南開封駐紮一支戰略預備隊。

西線在攻,其餘中路東線都完全就是守勢。

嚴我公甚至敢說,清軍現在根本不敢在淮河地區跟明軍硬戰,特別是在淮河以南地區。

不過明軍現在想過江北伐也難,還是因為糧餉這個問題。

“朝中許多大臣都勸說朕,暫與韃子議和,爭取些時間休養生息,積蓄力量。”朱以海背手歎道,“我們想要休養生息,但韃子又豈不知,我們不能先限製自己。”

“朕的意思還是得掌握主動,咱們可以跟韃子慢慢談,但不能停下手來,這春天也要過完了,咱們也得再次發起北伐才行。”

“朕也知道缺糧少餉,也知道如今長江南岸都被打成什麼樣了,環太湖的江南諸府,這片稅賦重地,如今更是百廢待興,但是,我們不能停啊。

咱們必須得趁勝追擊,要讓韃子喘不過氣來。

朕今天要跟你們幾個談的,不是其它,主要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想辦法再擠出一些錢糧來供軍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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