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叫我名字的妹妹，把照片從桌子上拿起來，給我看“不是她，這是個洋娃娃的照片！”
真是個洋娃娃，但我心情很沉重。
這時，我聽到外邊在說。
“讓你們快點吧，你們不動手……”
“你，就是你，早讓你搶那小子的了……”
“還有你……”
這個聲音指了好幾個人，似乎在埋怨他們剛才不配合，所以才沒有搶到我的錢。
這個聲音進來了，還有好幾個人，應該就是他指責的對象。進來後，他又有了新的對象，指著我身邊一個人說，
“還有你，剛才要不是你……”
看樣子，旁邊這位老兄也有份。他全然沒有看到這位老兄殺雞抹脖子的對他使眼色。
帶我來的警察出現了，
“就是他們幾個？”
我點點頭，應該是吧。
“怎麼處置他們！”
我感覺我要醒了，我仿佛分成了2個，一個飄飄乎要醒，一個還在那裏。
在我要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抽出警察的配槍，對著那幾個人的額頭，一人一槍！
我還看了看那個警察，他沒有任何反應，好象我這樣做是應該的一樣。
然後，我真的醒了。
我害怕，很害怕！
我怕的是我自己。
我知道，在我開槍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的憐憫，甚至沒有任何感情。我是很冷靜的開槍的，仿佛殺一個人並沒有什麼不妥，仿佛我理所當然的應該這樣做，仿佛我已經做了很多次了一樣。
所以，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真的會這樣，毫不猶豫，冷血。
站在天台上，風很大，點煙很困難。
但這裏不止有我一個，還有一個小妹妹也在那裏，在天台的另一邊，看著遠方。
不知道我是怎麼到她旁邊的，她感到我的到來，扭頭衝我笑了一下。
“大哥哥，能抱我起來嗎？”
我猶豫著伸出手，從後麵把她高高的舉了起來，她依然麵向前方。
“啊！好高啊！”
她笑著。
“你看，大哥哥，那裏是我家。”
她把手平舉，指著前方地平線上的某處。
“我好想回家了，可是我回不去。”
“大哥哥送你回去好嗎？”
“不行啊，大哥哥很厲害，但是也沒辦法的啊！”
“這裏最高了，隻有這裏才能看到家。”
小姑娘在哭吧。
夢裏，我不也是隻想回家嗎。
“可是，這裏也看不清楚啊！我隻能看到家裏的屋頂，看不到裏麵啊！”
“如果……如果能夠再高一點就好了，如果能夠再高一點就好了……”
我費力的把腳尖抬起來，努力向上，把胳膊盡力的往高處舉。
“還不夠高啊，能再高一點嗎……”
我的心裏，一陣陣的酸痛。
我已經盡力的往高舉了，還不夠嗎？
是啊，再高一點點，隻要再高一點點，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了。再高一點點吧！
能夠再高一點嗎！
我的腦海裏隻有小姑娘的話。
慢慢的，兩手之間仿佛聚集了陽光，這光托著小姑娘越來越高，越來越高，而我，仍然保留著向上舉的姿勢，額頭已經滲出了汗。
再高一點，哪怕再高一點點。
我隻有這個願望。
空中，忽然傳來小姑娘的笑聲，如銀鈴一般。
“好啊，我看到了，我看到媽媽了……媽媽在廚房作飯……她哭了……她想妞妞了……”
笑聲轉變成了哭聲，天台的風更大了。
“妞妞也想媽媽……”
在風裏，這句話居然是這麼的平靜。
光，消失了；女孩，也不見了。我收回雙手。
天台的風也平靜了。
我重新點了一支煙，再高一點點嗎，人的願望就是如此簡單嗎？
6層，老狐狸也點了一隻煙。
“很厲害啊，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不過，溝通兩界可不是什麼好差使，這次的‘夢想者’和以往不同呢！”
上海。張躍的房間。
感受到從遠處傳來的微弱波動，張躍打電話的聲音中斷了一下，
“說你呢，怎麼又不說話了！”
“老婆，我很快就回來，這邊已經搞定了。”
放下電話，同樣的光在張躍手中積聚，不過非常的弱。
“連我都不行呢，這個小弟真的很不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