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使臣在金鑾殿拔劍,等同於行刺,這沒有道理可說。
“我、我隻是讓你們看劍,是陳九州說南梁刀劍不行的。”範炳驚聲道。
“我讓你拔劍了?”陳九州誇張地攤開雙手,站在龍椅前,不忘回頭說一句。
“陛下放心,臣誓死保護陛下。”
小皇帝並無半分感動,木訥地點頭。
魯長風目光陰沉,死死盯著陳九州,哪怕再被人不齒,這種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兩句了。
“陛下,範小統領並非有心,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誤會?我這個丞相要是去南梁大殿拔劍,估計都被直接砍了。”陳九州冷笑。
“陳九州,你別太過分!”範炳大氣,已經明白是中了陳九州的圈套,激動得下意識舉劍,對著陳九州。
陳九州身後,便是龍椅位置。
“護駕!刺客要動手了!”
十幾個殿前衛士,迅速抽出武器,眼看著就要剿殺。
魯長風心裏罵娘,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奸相有這麼多道道。
“棄劍,範小統領棄劍!”
範炳一聽,再也不敢囂張,急忙把劍遠遠丟掉,也虧得如此,殿前衛士才停下動作。
魯長風鬆了口氣,繼續拱手,“陛下,範小統領隻是無心之失,他…已經知道錯了。”
“魯太尉明明是楚人,卻要為南梁使臣據理力爭,真是辛苦了。”陳九州淡笑。
十餘年的權力經營,似乎是有點崩塌了,金鑾殿裏的群臣,眼色裏已經微有頗詞。
魯長風也顧不得,要是範炳真死在東楚金鑾殿,他難辭其咎。
“既然知錯,那便認錯吧。”陳九州轉身,將戰戰兢兢的小皇帝扶正坐好。
範炳臉色複雜,這其實很好選擇,認錯就能揭過,不認錯就要被當刺客砍死,死了都沒地方說理。
“外臣知錯。”咬牙切齒的聲音,如細蚊。
小皇帝哪裏敢得罪南梁,剛要開口赦免,卻不料被陳九州率先搶聲。
“聲音太小,聽不見。”
魯長風不甘地閉上眼睛。
夏驪麵露歡喜,這陳九州,好像變厲害了。
“外臣知錯!”範炳渾身顫抖,堂堂南梁後輩翹楚,一時憋屈無比。
此刻,不管是太監宮娥,或者是衛士大臣,心裏都升起一股別樣的感覺,就好像三伏天喝了凍酸梅汁一樣舒服。
“朕、朕赦你無罪。”小皇帝夏琥,如履薄冰。
“誤會嘛,說開了就好,範小統領也別怪我,天下人都知道,我前兩天就在這裏,被人用刀子捅了,差點沒挺過來,一想到這,傷口還有點疼呢。”陳九州笑道。
哪裏疼了,簡直像見鬼,昨晚在丞相府還跑了一宿。夏驪無語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