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庭院一下子安靜下來。
隻能聽到於人豪的慘叫哀嚎。
一眾青城弟子膽戰心驚的圍攏到了羅人傑身邊,驚惶地望著周圍,隻覺得那黑暗處似乎有什麼洪水猛獸在盯著他們。
李府的人看見自己有救兵,都是麵露喜色,那些伺機想要逃走的護院們也暫時安穩了下來。
李明遠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慌忙後退和青城派拉開了距離。
經過了剛剛那一茬,他算是清楚了自己的分量,再沒有和青城派動手的勇氣。
羅人傑大著膽子說道:“在下青城派羅人傑,家師青城派掌門餘滄海。不知是哪位前輩蒞臨?還請賜見。”
不止是羅人傑,所有人都不斷望向四周,或期待或畏懼或緊張或忐忑,尋找著隱藏在暗處的人。
“華山劍派溫陽。”楊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兔子既然已經撞上了樹樁,他也就沒必要再等下去了。
華山劍派?!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落在了他身上,但很快,就又移向了他的身後。
可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再有人出來。
羅人傑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溫師弟,你師父嶽掌門呢?怎麼不見他出來?”
楊戩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剛剛在看什麼,淡淡說道:“你們還不配讓我師父親自下山。羅人傑,於人豪,你們青城派在我華山派的地盤上胡作非為,被我大師兄收拾了一頓,還不知收斂,反而是惡人先告狀,寫信上門討要說法。這次我抓了你們一個現行,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什麼叫抓了我們一個現行?!溫陽,就算你是五嶽劍派,也不能血口噴人!”
知道來人是華山派之後,羅人傑的膽子反而大了起來,他不信華山派敢當著這麼多人麵對他們動手,和他們青城派撕破臉。
“今天白天的時候,我侯人英、洪人雄兩位師兄奉師父之命,替我們少觀主向李家千金提親,不慎將一塊家傳寶玉掉在了這裏。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幫他找玉的!和你說的什麼胡作非為可沒有半點關係!你看我們打傷打死誰了?搶了什麼了?”
羅人傑不僅睜著眼睛說瞎話,甚至還要倒打一耙:“反倒是你,暗中偷襲,打傷了我於師兄的腿!我定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師父,向你們嶽掌門左盟主討一個公道!”
楊戩還沒開口,一旁的李明遠忍不住了,說道:“羅人傑,你剛剛說的話,在場這麼多人可都聽到了!現在三言兩語,就想要顛倒黑白,怎麼可能!”
“哦?我剛剛說了什麼?有誰聽到了?聽到了什麼?站出來,告訴我。”
羅人傑目光掃過李府眾人,嚇得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他又望向了李明遠,威脅道:“李明遠,李員外!就算你不想把女兒嫁給我們少觀主,也不必故意往我青城派頭上潑髒水吧?我青城派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門大派,你若是壞了我們的名聲,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華山劍派也保不住你!”
李明遠臉色驟變,卻是想到了其中的厲害,一時之間,也是不敢再說話。
楊戩神色平靜,連和羅人傑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羅人傑這些狡辯的話,他之前就已經想到。
他其實完全可以多等一會兒,等到青城派弟子殺了人,最好是殺了李明遠之後,他再出手將剩餘的人救下來。
那樣才算是真正坐實了青城派殺人劫財之事。
若是再狠點心,等他們開始奸淫婦女的時候出手,那就更能占據道德的製高點,將青城派打入無底深淵。
但,他做不到,也不樂意去做。
於人豪被青城弟子們扶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朝著楊戩,叫囂道:“老子們隻是來找個玉佩,你就把老子害成這樣!等老子回去,就讓老子師父去找嶽不群那個龜兒……”
噗!
於人豪身子一顫,一口鮮血噴出,左胸心髒位置一個指頭大小的傷口,貫穿了前後,抽搐了兩下,就沒了聲息。
罵我可以,但罵我師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