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隻能聽到雨聲嘩嘩作響。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了過去,臉上滿是驚詫之色,這年輕人到底是何來曆,哪來的底氣這麼和青城派掌門說話的?
“溫陽!你以為我真怕你不成!”
餘滄海自忖已經功力大進,頓時多了幾分膽氣,厲聲吼道:“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你這個龜兒子報仇的!今天不殺了你,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當真?”楊戩眉頭一挑,目光冷冷望了過去。
他聲音不高,語氣平靜,但卻帶來的壓迫感遠比餘滄海那聲嘶力竭的大吼要大得多。
周圍人隻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攥住,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餘滄海反應更大,“倉啷”一聲就拔出了寶劍,橫在胸前,一臉殺氣騰騰要和人拚命的樣子。
摸樣凶狠猙獰,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與其說是猛虎露出獠牙,更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呲牙咧嘴炸了毛的貓咪,色厲內荏,驚慌失措。
楊戩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他沒有再理會餘滄海,朝著劉正風等人恭敬施了一禮,說道:“華山派溫陽見過劉師叔、天門師伯、天鬆師伯,見過各位前輩。”
空氣中緊繃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
不少人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他是華山派弟子?溫陽……這名字好耳熟啊!”
“當然耳熟了!華山派二弟子,令狐衝在外整日裏吹噓的那個!”
“哦哦,我想起來了,十萬八千裏溫陽!還是劉師叔麵子大,嶽師伯終於舍得讓他這個得意弟子出山了?”
“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有種毛骨悚然喘不過氣的感覺?”
“我也一樣!好嚇人!”
……
劉正放剛剛也被楊戩氣勢所懾,此時回過神來,卻是有些汗顏。
但他如今滿心都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念頭,也不生氣,反而忍不住誇讚道:“我早聽說,嶽師兄門下弟子雖然英才輩出,但他最喜歡的卻是那從未下過山的二弟子溫陽。我往日裏時常在想,這溫陽到底是何等風采,能讓嶽師兄不舍得帶出來示人,今日一見,當真是少年英雄不同凡響!”
天門道人冷哼一聲,說道:“少年英雄不見得,飛揚跋扈倒是真的!”
楊戩說道:“天門師伯,並非是弟子不知禮數,實在是這餘滄海所做之事禽獸不如,配不上這禮數。他為了奪得青城派掌門之位,不惜殺死了自己同門師兄弟,還將自己師父囚禁在暗室之中,逼問武功秘籍。為了金銀美色,讓門下弟子前往漢中襄陽等地殺人越貨滅人滿……”
“龜兒子,你們華山派滅了我青城派滿門,現在還想要反咬老子一口?”
餘滄海厲聲打斷了楊戩的話,說道:“我本來還想著等到五嶽劍派的各位掌門都到了再說的,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提前開口了!”
殺人越貨滅人滿門這一點還好,總能找到理由擺脫責任,比如說對方先殺了他青城弟子殺了他兒子之類的。
但欺師滅祖這條,別說是在正道當中,就算是在黑道當中都是大忌,人人得而誅之那種。
這要是讓楊戩坐實了此事,他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去了!
“劉三爺、天門道長、諸位江湖同道,實不相瞞,我餘滄海今日來這兒,就是為了趁著五嶽劍派各位掌門都在的機會,向他們華山派討一個公道的!”
楊戩和餘滄海的話,好似兩道驚雷,直接將所有人炸懵逼了。
這剛剛不還是泰山派聲討華山派弟子令狐衝結交淫賊田伯光嗎?
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餘滄海欺師滅祖濫殺無辜和華山派滅了青城派滿門了?
與這比起來,令狐衝那點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劉正風欲哭無淚,心裏直罵娘:“這特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是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怎麼就出來這麼多事?”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但天門道人和定逸根本不和他對視,隻當是沒有看見。
這事與令狐衝結交淫賊不同,無論楊戩和餘滄海哪個說的是真的,都是一件足以震動整個江湖的大事!
也是個燙手的山芋!
天門道人和定逸脾氣直爽嫉惡如仇不假,但他們同樣也要權衡本門的利益。
事情既然發生在衡山派的地盤上,那當然要衡山派來挑頭!
他們可以幫忙,但卻絕不會當這個出頭鳥!
劉正風也看出來這一點,眼見著所有人都望著他這個地主,隻等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餘掌門、溫賢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