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在顧長生看來是‘固定收獲’,而在其之後,他也是料想到了其他的走向。
‘我還可以提前知會祖祖一方,讓她們小心當天晚上的月祭。’
妖怪脫困絕非是突然發生的事情,那一日顧長生也算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身體不便,根本無法掌握主動權。
所以在當前的顧長生看來,他認為那一夜的悲劇應該是可以被遏製住的。
隻是……
‘改變這麼一個小小的節點,又會引發出怎樣的變動呢?’
畢竟若是回到黃龍年間,顧長生看重的就是自由探索的價值所在。
宋半仙地處繁華之地,在二人結束交流之後,他完全可以自行離去,去找其他人搜集情報。
而十二國一方雖有‘時限’,但天級權限在前,如今怎能讓他不心動?
所以相較之下……
這天曆年間的女媧廟,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要知道,顧長生與方丈斬滅了浮屠樹,讓闊南寺一支掙紮著存活了下來,並且延續至今。
而若是他救下了這地處偏遠之地的小廟,也不知……這會不會對女媧廟未來的走向,產生較大的影響。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顧長生一向秉承著小心謹慎的態度。
所以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將這個節點有限度稍稍往後。而就在這般思緒浮現之際……
一個身影,卻又是悄然無息地鑽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個傻愣愣,照顧了自己整整一月,並且笑如脆鈴般的姑娘……
顧長生的眼神微微發直,腦中思緒交錯不斷。
一張張仿若照片般的剪影在其中撲朔,閃現,直至定型。
笑著說踐行天命的丫頭,哭著喊祖祖別走的丫頭……顧長生在此刻不經意地抬手摸到了腰間,隨後表情也是凝滯了起來。
“朱月兒……”
那個老氣橫秋,卻又心地善良的姑娘。
若是能夠再來一次,顧長生還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變成如此模樣嗎?
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翻卷著湧來,拍打著顧長生念頭,讓他在此刻搖擺不定。
所幸,當事人並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輩。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並且將這般的思緒暫時打包,繼而準備留到以後再去思考。
“想這麼多幹什麼,隻是兩枚小小的黃銅之沙而已。若是這種程度,就想要重新拚湊成能夠用以穿越的大門……”
那少說還得再來上三四輪才行。
顧長生如今想這麼多,屬於是撿了個鼠標就想著開網吧了……
簡單地自嘲兩嘴,顧長生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將這些紛亂的思緒一並整理,最後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
時已入夜,古不比今,自是早睡早起的好。
洗漱,熄燈,上床。
顧長生在將將入睡前的朦朧之際,仿佛是自言自語那般地輕聲說道。
‘你可以的,顧長生,你可以的。’
‘你一定能改變一切的悲劇……’
……
日升月落,交替更迭。
兩日光陰又是眨眼之間便已逝去,顧長生這兩日待在了屋子裏頭,不得外出,如今多少也是有些厭倦了起來。
畢竟人不比機器,若是要照顧情緒……這種長久居於一處的做法,自然會讓人生厭。
而就在顧長生快要無法忍耐的時候。
閻平適時上門,為顧長生帶來了一個消息。
“顧兄,閣佬說了,五華宗那邊對你的注意力近期應該有所下降。”
二人一見麵,閻平便是開門見山。
“因為就在昨日之時,一直在外出任務的黃平原,他湊巧就撞上了一處五華宗的藏匿地點。”
“四個兩級的蛇心,兩個三級的百貌,全都在裏頭,一個不少。”
“黃平原,黃大哥他一人衝了進去,一拳一個……”
閻平接過了顧長生遞來的涼開水,一飲而盡,痛快說道。
“都給打了個半殘去!”
這話即便是不用展開了細說,顧長生也已是在腦海之中腦補出了豐富的畫麵……
都沒有一個同級的中層修士,這些個臭魚爛蝦,又怎能會是以體術見長黃平原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