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微妙覺察到,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
此想法一出,果真,下一刻便看見素來吊兒郎當的周正,忽然麵色嚴肅,行至錦盛麵前,攔下了她。
而錦盛麵色如常,淡定向周正看了去,仍是同方才一般,看陌生人的眼神。
“怎麼,不認識了?”周正口吻尖銳,顯然是被無視得憤怒了。
“你有事?”錦盛問他。
周正:“沒事不能和你說話是麼,你還挺值錢的!”嘲諷快要溢出屏幕。
錦盛卻毫不在意,“你上次和我說,沒事別和你說話,在外最好裝不認識你,少管等你的事情。”
她將此前周正警告過她的話,重複了一番,“我在按你的要求做事,不滿意麼?”
這回輪到周正啞口無言,常久看到他的嘴唇動了一下,但一個字都未曾說出口,應當是被錦盛堵死了路。
蔣躍在一旁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但錦盛這個主角,顯然沒有要繼續表演下去的欲望,先行走了。
周正被氣得不輕,凝著被關上的病房門,咬牙切齒,蔣躍看不下去,上前拍了他一把,“你跟自己慪什麼氣呢?”
“你哪隻眼看到我生氣了?”周正不承認,一把拍開了他,“一個擺設而已,我隻是看不慣她目中無人的樣子。”
“不是你不讓她搭理你的麼?”蔣躍忍不住,替錦盛說了幾句話,“你們訂婚都這麼久了,沒見你真的把她當回事過,你在外麵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我要是錦盛,也跟你沒話說。”
這話對錦盛的維護便有些過了,惹來了周正的不滿,“怎麼,別告訴我你也喜歡她。”
蔣躍啞口無言,周正這腦子怎麼長的,他和錦盛好歹也認識多年,怎麼可能是喜歡。
蔣躍和周正吵鬧著走了,常久並未去八卦周正的消息,她此前並不知道周正訂婚,幾次接觸下來,倒見過他頻繁換女人,知曉他不是個能安定下來的性子。
接下來幾日,常久便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著沈持,沈持輸液到第二天,情況有所好轉,便暫時停了。
常久每天帶著沈持曬太陽,看電影,時刻監督著他,絕不讓他碰工作。
這天,常久正同沈持看著電影,謝阮忽然急匆匆跑了進來,隻見他眉頭緊蹙,神色嚴肅,一看便是出了什麼大事。
沈持立即去問,“怎麼了?”
謝阮說,“滿滿小姐今天早上跳車了,頭被撞到了,胳膊和腿的骨頭也斷了,現在在ICU……”
沈持一聽,便坐了起來,作勢要走,“哪家醫院?”
“……就在樓下。”謝阮說。沈持立即便向外走,常久跟了上去。
喬卿蕪獨自站在ICU外的等候區,看到沈持後,她立刻便向沈持走了過來,仿佛捉住救命稻草一般,常久看到她在哭,哭得令人心疼。
喬卿蕪性子高傲,平時像一朵高高在上的清冷百合花,正是因為平時夠清冷,折紙枝時才會顯得更加脆弱,令人憐愛。
即便同為女人,常久也無法否認,喬卿蕪如此破碎難過的模樣,真真招人心疼。
常久從兜裏掏出了紙巾,走上前,遞給了喬卿蕪,喬卿蕪看到後,麵露感激,常久柔聲同她說,“擦一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