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你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你喜歡他麼?你和他結婚之後就一定會幸福麼?”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契合,你被我碰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大的反應。”沈持一針見血道出了關鍵之處,“他不過是正好在你受挫的時候出現,彌補了你的精神空缺,你因為感動和感恩和她在一起,就算沒有我,你們之間遲早也會出現問題。”
“不會。”常久反駁他,“你不要汙蔑梁寅。”
“是你低估了人性的貪婪。”沈持說,“他也很清楚你根本不愛他,沒結婚之前,他會覺得隻要結婚就好了,感情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可一旦結婚,他對你的要求隻會越來越高,你不要認為他沒有普通男人的劣根性,人都是要麵子的,他承受著輿論的嘲諷和你結婚,你卻給不了他足夠對抗輿論的關心和愛,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去找可以提供成就感給他的女人。”
常久激動地打斷他,“你給我閉嘴,你沒資格說梁寅。”
沈持:“好,我們不聊他了,你現在冷靜一下,我去通知客房部送早餐過來。”
再聊下去,他們兩人大概又會吵架。
雖然常久剛才一直在反駁,但沈持從她的表情能看出來,她已經信了他的話,隻有被戳中痛處,才會如此敏感、激動。
而他說那些話,雖然帶著主觀色彩,但也很合理,梁寅當然不是傻子,他一直處在那樣的位置,最擅長的事情應該就是察言觀色了。
既如此,那他必定能看出來常久對他是個什麼樣的心態。
沒有男人會一直甘心做女人的附屬品,如果結婚之後,常久仍然沒有對他動心,兩人之間維持原來毫無波瀾的相處模式,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沈持走後,常久躺回到床上,縮起身體,耳邊是沈持剛才說過的那番話,腦子裏是夢裏情緒崩潰的梁寅,她頭痛不已。
這一次回到江北,勢必是天翻地覆。
常久躺了幾分鍾,爬起來洗臉刷牙。
洗漱完之後,沈持正好進來喊她吃早飯,兩人來到客廳的餐桌前,麵對麵坐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沈持收到了江川的信息,他已經把回程的機票訂好了,就在三天後。
沈持看了時間,和常久提了這件事,“我們三天後回江北。”
常久喝牛奶的動作一頓,她仿佛陷入到了矛盾拉扯之中,一方麵很想回去,一方麵又不想這麼快去麵對那些衝擊。
沈持見常久這樣,便問她:“沒準備好麼?可以改簽。”
“……不用了。”常久否認了這個提議,長痛不如短痛,遲早是要麵對的。
沈持:“嗯,聽你的。”
常久沒說話,抓起麵包來往嘴裏塞了一口,通過吃東西來緩解壓力。
沈持喝著咖啡說,“這幾天我帶你在愛丁堡散散心,你需要放鬆一下心情。”
沈持說到做到,吃完早餐,便帶著常久出了門。
接下來兩天,他們在愛丁堡逛了很多地方,風景很美,但常久始終做不到心無旁騖地去享受這一切,她滿腦子都是江北的事情。
而回程的日子,就在她的憂心忡忡間到來了。
航班是上午十點鍾的,酒店的專車將兩人送去了機場,常久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大腦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