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定了我會懷孕,也篤定了我會把孩子留下,他更清楚,有了仰止的前車之鑒,宋家絕對不會再讓孩子不認親生父親。”
說到這裏,常久又一次笑了。
隻是,她的眼眶卻比剛才更紅了。
方才沈持無意的那一句話,像是當頭一棒砸向了她,她這幾日的心軟動搖,都成了笑話。
周慈從常久的笑中讀懂了她的意思,她將常久抱緊了幾分,“還有我們在,我們都陪著你。”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常久閉上眼睛,聲音毫無波瀾,滿是疲倦,“他從來不會去打沒有準備仗,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
是她太天真了,竟然被騙了一次又一次。
這段時間,他不過是鞍前馬後替她做了些應該做的事情,她竟然就開始動搖了。
或許,他正是抓準了她的這個心思,才會那樣“委曲求全”,好早日達成目的。
他太聰明了,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周慈也無法判斷沈持是否真的是這樣想的,她抱著常久,拍著她的肩膀說,“不要去想這些,他對你的付出,你可以不接受,不要綁架自己,更不要自責。”
常久:“你說得對。”
她可能就是道德感太強了,才會因為之前的頤指氣使對沈持產生愧疚。
他是孩子的父親,照顧她,那是義務,她根本不必為此感動,更不必感恩戴德。
周慈陪常久聊了半個多小時,後來阿姨送了一碗燕窩上來,周慈看著常久喝完燕窩,便催她先休息了。
“早點睡覺,明天我再過來。”周慈摸摸常久的臉,像姐姐一樣叮囑著她,“睡覺前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嗯?”
常久點點頭,“謝謝你。”
周慈安慰好常久以後,便下樓了。
彼時,樓下的一桌人也已經吃完飯了,正在客廳坐著。
周慈剛剛下來,沈持便看向了她,“久久怎麼樣了?”
周慈說:“喝完燕窩,準備休息了。”
宋博妄也問,“你們說什麼了?”
周慈沒回答宋博妄的話,而是問沈持,“你應該要回去了吧,我送送你,順便聊幾句,方便麼?”
沈持這麼聰明,當即便猜到周慈要和他聊什麼了,他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好。”
隨後,他從沙發上起身,同宋昱衷和宋博妄道別:“宋叔,我先走了。”
宋昱衷:“行,路上小心。”
宋博妄則是理都沒理沈持。
倒是宋仰止,得知沈持要走,有些舍不得,可想起常久方才和他吵架的場景,又不好留人,欲言又止,最後朝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周慈換了鞋,和沈持一起走到了院子裏,兩人停在了大門口。
沈持問周慈:“你想和我聊什麼?”
周慈不答反問,“久久懷孕,是不是你設計好的?”
她的聲音是溫和的,但態度卻很強硬,一定要他給出個答案不可。
沈持沉思了片刻,反問她:“是她這麼告訴你的?”
若不是常久說,周慈的態度絕不會如此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