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曲湘湘門外的女修閉著眼睛,好似木頭一樣杵在門外。
曲湘湘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意料之中地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膽戰心驚地將手指探到了女修的鼻息之下。
幸好幸好,還是活的。
曲湘湘緊繃的眉毛放鬆了下來。
目睹一切的慕含章:“……”
難道她以為他會這麼沒腦子,在這種瓜田李下的時候把這些人殺掉嗎?
說真的,他有時候是真的很難理解曲湘湘的精神世界。
曲湘湘鬼鬼祟祟地扯著慕含章的袖子將他拉進了屋裏,跟細作接頭似的以手掩唇,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慕含章表情複雜地看著她:“我在你的房裏布下了無聲結界,你不必這麼說話。”
曲湘湘掩唇的手一僵,為掩飾尷尬十分沒有必要地整理了一下整整齊齊地垂在胸前的辮子:“咳咳……我隻是為了配合一下氣氛。”
慕含章依舊表情複雜:“……這個時候,不必。”
曲湘湘揮了揮手,企圖蒙混過關:“先別管那些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去找隋玉?”
“找他也沒用,他在東廂,白芷也在東廂,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慕含章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為了確保能活著出去,必須先弄清楚,這裏到底有多少古怪的陣法。”
學渣曲湘湘充滿求知欲地問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宅門之外、白老爺和白芷的房間都有結界,隻是……都是很古老的護靈盾,雖然強大,但這種陣法隻能守,不能攻……不過依白老爺所言,這裏顯然不僅僅隻有起保護作用的陣法,要徹底查清楚,還需要一些時日。”
曲湘湘著急道:“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慕含章抿了一口茶,屈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語氣顯得有些慵懶:“若是真的查不清楚,大不了就讓那家夥娶了白家小姐,他也不虧,不是嗎?”
他說著,端起茶杯,神情淡定地瞟了一眼曲湘湘。
曲湘湘不知道慕含章在看她,她這麼著急也並不全是因為隋玉。
讓她如此不安的人,是白芷。
更可怕的是,仔細思考白芷跟她說過的話、看向她的眼神,白芷似乎知道很多曲湘湘所不知道的東西,這讓曲湘湘格外心慌。
“不,”曲湘湘搖了搖頭,“不止是因為這個,是白芷……我本來以為她是衝著我來的,但是……”
她擰緊了眉毛,繼續說道:“她跟隋玉隻見過一麵,怎麼會對他有這麼深的感情?”
說到白芷,慕含章收斂了眉間的神色,放下了茶杯。
他隱隱有預感,這個女人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不過,”曲湘湘偷偷地觀察著慕含章的神色,“現在看來,她讓你也參加那個招親大會隻是一個幌子,這件事情跟你沒什麼關係,你……”
慕含章打斷了她:“我很不幸地被你們連累,和你們一起困在了這個鬼地方。”
曲湘湘的腮幫子鼓了起來。
“但是我記得我說過,我暫時不能讓你死掉。”
曲湘湘悶悶地問道:“主奴之契?”
慕含章看向了她的腰間:“現在,把那條蛟龍放出來。”
“在這裏?”曲湘湘不清楚他想做什麼。
“對,蛟龍是妖,天生對陣法較為敏銳。”
曲湘湘了然地點點頭,拔掉了無量葫蘆的塞子,將黎淵放了出來。
黎淵打著旋從葫蘆裏鑽了出來,在地上晃悠幾下之後,瞧見了坐在曲湘湘旁邊的慕含章,臉上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主人,他怎麼也在這兒?”
曲湘湘看到他就忍不住頭疼,她無力地擺了擺手:“別叫我主人。”
這個稱呼從黎淵這個神經病的嘴裏說出來,總有一種非常少兒不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