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歲回去沒多久,就有人給他打電話,那邊的聲音桀驁不馴:“晏少,有一個女孩子,眼睛特別像句芒,我看了都覺得像絕了,你要不要見見?”
陳晏歲語氣冰冷:“以後句芒和我沒關係,也別把我和她扯到一起。”
還不等那頭追問,陳晏歲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那頭的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是坐在拱橋上吹著風的右繁霜卻接到了那人的電話。
她迎麵吹著風,鈴聲忽然響起,她本來不想接的,可那聲音實在太吵,她聽力很敏感,那鈴聲吵得她心裏壓抑。
她掩下哽咽,竭力平靜:“哪位?”
那頭的人忙不迭道:“是嫂子吧。”
右繁霜幹脆道:“你打錯了。”
她就要掛。
那人連忙道:“我是晏哥的朋友,你可是晏哥唯一一個承認過的女朋友,其他都像是玩玩,隻有你一直在他身邊,時間還長,不是嫂子是什麼?”
那頭滔滔不絕:“昨天我們把晏哥拋下了,估計現在還在生我們的氣,我那不是想著嫂子比我們清楚要怎麼安頓晏哥嘛,我們一群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的人,怎麼照顧晏哥,你說是吧。”
右繁霜聽得心煩,直接掛了。
那頭卻又打過來,一接通就連忙開門見山,生怕她掛:“我認識了一個和句芒姐很像的女孩子,起碼得有六分像,但晏哥生我氣掛我電話,我這才想著要找你,看看能不能幫我給晏哥說一說,別生我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右繁霜秀眉微微皺起,毫不猶豫再次把電話掛了,號碼拉黑。
她麵對著荒草叢生的河流,擦幹臉上的淚痕,起身要走時,卻舍不得離開。
這裏有和蘇憂言的回憶,多看一眼都滿心不舍。
她低下頭,淚珠從眸中滾滾而下。
如果他還在該多好。
—
政法係一向上課時間嚴謹,少到一次都會扣一半平時分,所以每一次人都到得異常整齊。
右繁霜進大階梯教室的時候,周圍明顯有些竊竊私語,但一看見她來就不說了,紛紛把頭轉回去。
直到陳晏歲出現在門口,眾人的視線都看過來。
右繁霜後知後覺,順著眾人的視線往後看。
陳晏歲身影高大挺拔,灑滿朦朧卻清淺的晨曦,俊美的麵龐融在光中,眼神卻疏寒淡漠,走廊的窗框錯落有致,璀璨的陽光被玻璃折射,落在他疏離的鶴眸裏。
而窗格的陰影疏疏落在他身上,哪怕在陽光下,他都是晦暗不明的。
他邁開長腿走到她麵前,右繁霜愣著。
陳晏歲的眼皮垂下,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愣著幹嘛,往前走。”
右繁霜不自覺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才收回視線往前走。
整個教室的眼神都落在兩人身上。
右繁霜隨便選了個位置坐,卻沒想到陳晏歲坐在了她旁邊。
震驚的竊私語難以自抑。
“真在一起了?”
“那誰說是在酒店遇到了他們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陳晏歲好虧哦,右繁霜又不怎麼漂亮,完全配不上他。”
“右繁霜啊…嘖嘖。”
“起碼也得是烏歌那種才能配得上陳晏歲吧?”
而前麵一看便知不好惹的禦姐美女抬起頭,掃了那個說話的人一眼,淡淡道:“管好你自己,少議論別人,鄙夷別人外貌前先照照鏡子。”
右繁霜就坐在烏歌後麵,聽見烏歌替自己說話,有些驚訝,握著筆,不由自主地抬起頭。
烏歌的背影清瘦,一頭墨色波浪卷,天生有股倨傲,她那雙嫵媚冷豔的眼睛,素來看誰都像是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