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槐點點頭,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楚天舒,“那麼鑰匙和紡錐該如何區分呢?”
“鑰匙和紡錐?”
“就像我們在暴食魔女那裏所得到的深紅色鑰匙,在懶惰魔女這裏,我們也能得到一把藍色的鑰匙吧?我們既要尋找鑰匙,又要避免紡錐……要是紡錐偽裝成鑰匙的形狀呢?那該怎麼辦?”
暮光裏,楚天舒的麵目逆著光,有些模糊,他思考了一陣道:“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我想魔女,應該會把鑰匙放在具有紀念意義的某個位置,至於具體的……也隻有進入城堡後才能分辨了。”
“好吧。”林槐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從城門到城堡的路徑並不算長,很快,他們就抵達了位於城中央的噴泉。噴泉久未經過修繕,如今已經是一片破敗,上麵長滿了青苔。楚天舒牽著林槐的手,看著即將沉下來的夜色,聲音裏多了些焦慮:“我們得快些到城堡那邊才行,否則,天要黑了……”
“天黑了會怎麼樣?”
“天黑了,會——”楚天舒止住話頭,“總之,我們得趕緊到城堡那邊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林槐突然停下了腳步。
原本背對著他的楚天舒,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他回過頭來道。
林槐沒說話。
“腳累了?”楚天舒溫柔地說,“我背你?已經到了這裏,別停下來啊。”
他的手指依舊握著林槐的手指。
——很涼。
——涼得瘮人。
楚天舒話還沒說完,街心花園的噴泉卻在那一刻噴出水來!
透明的水柱拔地而起,兩人在同時驚愕地回過頭去。
與此同時,林槐看見原本那個活動過風鈴的方向,有一個漆黑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來。
那是——
“林槐——!!”
熟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在噴泉靜下來的那一刻,楚天舒滿身血跡的身影出現在了噴泉的對麵!
“快離開那個人!危險!”他聲嘶力竭著,“我拿到鑰匙了,快跑!!”
“別去城堡那邊!千萬別去城堡那邊!陷阱!陷阱!跑——!!”
“跑——!!”
在那一瞬間,林槐掙脫開握著他的那個人的手,向著另一邊渾身是血的人跑去。
“林槐!”被他掙脫開的人在短暫的震驚後,在背後急切地喊著,“別過去!別過去!!回來!!”
“林槐!!!”他撕心裂肺地喊著,麵目扭曲地追著。
林槐跟著那渾身是血的人在大街小巷裏逃著。楚天舒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在喘著氣。兩人跑了一路,終於擺脫了那始終追蹤著的聲音。
“打了多年鷹,反而被鷹啄了眼。”楚天舒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發著抖,“這裏不能久留了,咱們趕緊出城……”
“你怎麼搞成現在這樣?”
“沒時間說了,遭了那個魔女的道。”楚天舒擦了擦嘴角的血,從衣服裏掏出一枚藍色的鑰匙來,“給你,你拿著,我們快出去——”
那把鑰匙同暴食魔女的鑰匙無異,隻是顏色不同。林槐剛要接過那把鑰匙,他的身後便傳來了急切的喊聲:“別拿!”
!!
林槐的手指與那把“鑰匙”近在咫尺。
那一刻,林槐看見……
楚天舒手裏拿著的哪是什麼鑰匙!而是一根……
漆黑的紡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