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句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啊??
什麼叫“你有這種看著我在你麵前被別的男人綁住的癖好?”??這話無論是對於一對已知的宿敵之間,還是對於兩個本體是男人的人之間,都顯得那麼的……
詭異啊!!!
可烏鴉全然沒有看他。相反,他聽見天楚發出了一聲低笑:“這麼一說,確實是有些不爽……罷了,差不多也玩夠了。”
說著,他伸出手來,捉住將原本意圖纏繞住烏鴉脖頸的一縷絲線。普通的動作被他做得曖昧至極,他捏住那根線頭,將它從烏鴉的身上扯下,幾乎就在扯下的一瞬間,那線頭便開始燃燒起來!
人偶師:!!
接下來是手腕上,然後是腳踝上……人偶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間,他居然忘記了思考。直到他看著天楚半跪著,替眼前踩著高跟的小魔女化的烏鴉收拾裙擺,他才終於發出了古怪的聲音:“……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天楚,這個人是烏鴉。他是一個……男人!”
他聽見“咯咯”的笑聲,那笑聲是從烏鴉的口裏發出來的。他低下頭,雙手抱住天楚的脖頸,上挑的眼角裏滿是忍不住的笑意。天楚則在此時回過頭來看他:“我知道啊。”
“可你……你和他……??”
許久之後,如遭雷殛的人偶師才終於發出了崩潰的聲音:“我靠,所以你們……你們兩個……你們……”
“是同性戀關係嗎?!”
眼前的世界開始搖晃,曾經的三觀開始崩塌。曾經被烏鴉拿著錘子一寸寸擊碎了所有關節的人偶師,此刻又被他們方才的舉措一下下擊碎了自己的三觀。他顫抖著嘴唇,終於顫抖著道:“原來你們……”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替我把他找回來——順便,布置了這麼漂亮的舞會場景。可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天楚站起身來,烏鴉則站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我得趕在他消失之前趕緊拿到鑰匙、從這個該死的城市裏出去。而你……”
“所以這一年以來,烏鴉是被你囚禁起來了嗎?”人偶師道。
“趕快……你說什麼?”
“原來如此,烏鴉表麵上是進入了大門,實際上,他已經被你囚禁起來了,這就是他消失一年的真相。而如今,你出現在這個副本裏,就是為了把他抓回去。我早該知道你不可能善罷甘休。這算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天楚:……
烏鴉:“你戲好多啊。”
“他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楚天舒臉色一凜,他迅速地出手,而人偶師已經在此刻向著後方飛射出去!
他要逃離這裏!
很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以一敵二會有勝算。林槐正要追上去,楚天舒卻抓住了他的手腕,說:“他逃不出這裏。先做一件其他的事。”
“他好像知道我還活著咯。”林槐聳聳肩道。
“不會有機會讓他活著離開這個副本的。”楚天舒輕描淡寫道。
他的聲音是如此平淡,眼神也很普通,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盡管這件事的背後,必然是血腥的廝殺。
林槐盯了他一會兒,突然忍不住又笑了。
楚天舒蹲下來,他觀察著眼前這座屬於魔女的塑像。他掏出那把扳手,左敲敲、右敲敲,嘴裏還在問林槐:“你在笑什麼?”
“在想,你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呀。”林槐笑盈盈道。
下一刻,他看見楚天舒突然揮手一砸,狠狠砸開了這具雕像!
林槐:……??
楚天舒握著扳手,開始狂砸雕像。原本聖潔美麗的魔女像,被他砸得粉碎。最終,他終於在這片廢墟中撿出了一枚鑰匙:“找到了。”
“鑰匙在雕像裏?”林槐揉揉眼睛,蹲在他身邊道。
“是啊,對於一個自戀的魔女來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藝術品是能比得上她自己的美貌的呢?而且對於迷戀對美的殺戮,以至於製造了這樣一座城市的魔女來說,她最渴望得到的,便是自己的美的死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