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清河王的信使就已經送來了第三撥信。
向清河王和沈鬱稟告西遼人的情況:“西遼使臣已到了營帳內,將軍可動身前往。”
沈鬱捏了捏手裏的羽箭,平靜道:“一個時辰後。”
“是!”信使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
清河王顛了顛手裏的議和書,聞言和盛元洲對視了一眼,皆眼睛浮現了讚賞之色。
這兩國和談,不僅看得的是兩國的條件,更是一種心態的較量。
北齊本就是戰勝國,自然該拿出勝利者的姿態來。
等到西遼使臣耐不住性子,心浮氣躁之時,自然有利於北齊。
沈鬱低頭擺弄著手裏的飛箭,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曾經最討厭的就玩弄人心,可是這些日子,他親眼見過戰爭的殘酷,如玩弄人心,玩弄權術就能避免一場戰事,他願意。
一個時辰後,北齊的人出現在營帳前時,西遼的使臣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沈鬱一身銀色鎧甲,和盛元洲一左一右立在清河王身側,撩開營帳,進入。
西遼的使臣就已經氣得臉色陰沉,見他們來了,將手裏的酒盅擱下,倏地站起身來。
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氣得吹胡子瞪眼,用生硬的漢話道:“你們北齊人真是不夠意思...”
清河王隻冷冷掃了對方一眼,神色一沉。
沈鬱幽幽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將在場人西遼使臣的心聲都聽的一清二楚,薄唇扯出了一抹冷笑。
最後落在一個麵帶黑色帷幔,全身上下都罩在薄紗後的女子身上。
沈鬱眯了眯黑眸,渾身氣場頓時一淩。
西遼的赫拉公主這拂開帷幔,垂下眼眸,對著眾人行禮:“聞名不如,赫拉真是三生有幸能見到各位。”
這意味深明的話,聽在眾人耳裏,自然能聽出這話中的深意。
這在戰場上廝殺的敵人,以往都是遠遠見到一個身形,就連五官都沒瞧清楚。
沈鬱閉了閉眼睛,悶聲笑了一聲。
蕭衍之想來是想接著西遼南下。
這場和談,雙方使臣吵得不可開交。
圍繞著北齊提出的割地、賠償金額進行了激烈的爭論。
最後西遼人死活不願割地,提出了願意認北齊天字為父,每年上貢牛羊、馬匹之類的貢品,還會送公主來和親。
這條件對北齊使臣來說實在太過誘惑,如果真能談成,這就是千古美談。
從京都來何談的使臣皆動了心思。
可清河王卻沉著一張臉,半點表示都沒有。
使臣又不敢拍板,第一日和談沒有出任何結論,雙方人馬先散開,各自在營帳內暫時安頓下。
北齊營帳內。
京都來的使臣皆互相使眼色。
【這清河王不會是怕我們在這次和談搶了他的風頭吧...】
【如真的能讓西遼成為納貢的藩國,這簡直比打贏了這場戰事還要更振奮人心。】
清河王挑眉看著這樣使臣躍躍欲試的神色,黑眉壓緊,滿身戾氣越發明顯。
【這如真能如此,自然是好事,但是西遼人一向狡詐,眼下提出這種壓根就不能遵守的條約,自然是為了暫時哄住北齊。】
【要不了多久就會撕毀了,到時戰事必定再起,可是這些遠在京都的大臣又怎會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捧到跟前來的功勳。】
“這事不可,西遼人堅持不了多久的...”
“可西遼人也可能遵受了條例...”
一下子兩方人馬辯了起來。
沈鬱將眾人的心聲都聽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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