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拚命搖頭,他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妖怪抓住吃掉了!
但妖怪沈天清並沒有被他的拒絕打動,年輕的盟主一手抄起小男孩,像個偷了貓就跑的大惡人。
沈天清離開這麼一會兒,席上的氣氛詭異極了,杜嶠生坐立不安,完全沒有了在青州這一畝三分地遊刃有餘的悠閑姿態,沈天清帶來的下屬則是該吃吃該喝喝,顯然已經很習慣自家主子的隨心所欲,過了沒一會兒,有下人來報,說是盟主懷裏抱著個不停掙紮喊叫的小男孩,一路都沒避著人,直接進了房間休息。
抱著!掙紮的!小男孩!進房!
杜嶠生呆住了,他壓根不記得自己在竹林別業養過小男孩,他從十四歲開葷起就喜歡胸大腰細的美女,從來沒有那方麵的愛好,既然不是自己養的小男孩,那盟主抱了什麼人回房?
還是杜嶠生身邊的人想起來了,連忙說道:“內院那邊是住了一位小公子,分舵那邊送來的好苗子,身子不大好,您當時說在別業裏養些時日,等養好了再送去訓練。”
杜嶠生聞言呐呐,隻能擦汗了,希望盟主看上的小男孩能堅持得久一點,至少等他把這尊大神送離青州再……咳咳,本來也是,盟主那樣的武功,那樣的體力,又從來沒開過葷,正常人都指不定要出事,何況還是個身體不大好的小男孩。
風雲二使對視一眼,都覺得有古怪,以自家盟主的人品不至於如此,可盟主這麼多年確實身邊從來沒有過人,有不少人覺得元家姐妹是盟主的女人,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盟主對待兩姐妹一向都是冷冷淡淡,更別提近一步了,元家姐妹這樣難得的美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都是這個態度,不對,如果自家盟主喜歡的是男人,甚至是年紀很小的男孩子的話,這他嗎居然有些合理起來了。
元佳真藏不住話,她本就不喜歡現在的刀劍盟,聽了這話更是生氣,小聲對姐姐說道:“你看,你還想著報恩,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元佳怡冷冷地看著她。
元佳真不敢說話了,她其實反應過來也有些後怕,這可不是她們姐妹兩個私下說話的時候,風雲使都在,萬一傳到沈天清耳朵裏,他倒是不一定和她們姐妹計較,但要是趕上他心情不好,沈天清那樣的人殺她們兩人都不用動兵器。
玉麵書生忽然說道:“盟主行事隨心,莫說尚無定論,就是真做了,那又如何?”
他雖然不會武功,說話時卻自帶幾分冷意,像一壺冷水澆在眾人頭頂,風雲二使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忙打圓場道:“盟主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身邊有個體己人也是好事,這不是我們能置喙的事,來來來,不提這些,大家吃菜,吃菜。”
杜嶠生擦擦汗,也笑道:“就是,盟主能看上我這裏的孩子,也是他的榮幸。”
眾人觥籌交錯,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元家姐妹都沒再說話,玉麵書生倒了一杯酒,飲酒時才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盟主……真的會是那樣的人嗎?
抱著小男孩回房的沈天清並沒有做壞事,他把張小白放在床上,就像是抱了一隻小貓回家的少年人,眼睛亮亮的,張小白稍微動一動,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愛至極的東西一樣露出喜悅的表情,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奇怪,張小白幾次試圖和沈天清溝通,都沒有起到效果,他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人腦子一定有病,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
張小白試圖離開,但每次雙腳離地要離開床榻的時候就會被摁回去,幾次之後他也就不再試了,成年人和小少年之間的體力差距很大,而且眼前的人摁他都不用一隻手,顯然是打不過的。
張小白怎麼溝通都無果,而且做了一頓飯也累了,索性脫掉了鞋子,向後躺進床榻裏,閉上雙眼睡覺。
希望睡醒了,這個人就離開了。
沈天清像隻大狗勾一樣蹲在床邊,看了張小白近三個時辰,他武功高,即便是蹲了這麼久也沒有一點腿麻的意思,反倒是被人看著睡覺的張小白一直沒能睡熟,接連做了好幾個夢,每個夢裏都有一雙琉璃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沈天清盯著睡著的張小白,就像是捕捉到了什麼珍寶,整個人從魂靈裏透露出喜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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