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凱傑撿回了一條命,可睜眼看到護士麵色嚴肅的看著他說道,“你兒子簽了放棄治療同意書,因為後續的醫療費無法支付,我們隻能通知你最遲明天出院。”
聽到她的話,邢凱傑麵色掙紮,“我不出院,他不能替我決定。”
他的家已經被封了,要是出院了,他身無分文還能去哪?
護士冷聲開口,“若你能支付費用的話,那就可以繼續住,但明顯你不能。”
“明天早上會有護工來收拾病房,你不離開的話,我們隻能強行請你離開了。”
……
餘景斯時不時的看著時間,心裏擔心不已。
等了二十幾分鍾,他才看到邢政庭從裏麵出來。
頓時,他推門下車,迎著他過去。
邢政庭麵無波瀾,朝著他出聲,“上車吧。”
餘景斯想說什麼,但有人路過,目光盯著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他就知道是認識他們的。
上了車,餘景斯開出一段距離後才問,“為什麼忽然見他?”
以前,邢政庭可沒說過想見邢凱傑的話,他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邢政庭眼裏充斥著紅血絲,低聲道,“我幫他付了醫療費。”
聽到這話,餘景斯驀地一踩刹車,停下車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忽然的幹什麼?你管他幹什麼?”
邢政庭麵色平靜的繼續說,“也簽了放棄治療同意書。”
餘景斯:“……”
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讓他無處可去。”
“他值得被全世界拋棄。”邢政庭冷笑著,“我要讓他經受無家可歸無人管他的痛苦。”
餘景斯看著他滿眼的恨意,握著他的手問,“發生什麼事了?”
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暖意,邢政庭鼻頭一酸,閉著眼睛低下頭靠在他的肩上,聲音沙啞,“我以為我媽是過度勞累而把身體弄垮的。”
“我今天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邢凱傑的算計,是他在房間的裝修材料動了手腳,害的我媽患上急性白血病。”
餘景斯聞言,臉色僵住。
在裝修材料動手腳的事,他聽過太多次了,往往都是小三去傷害孩子比較多。
怎麼都沒想到,邢凱傑喪心病狂到這一步。
餘景斯抬起手抱住他,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他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
“如果你還覺得不滿意,我們報警吧。”
邢政庭搖了搖頭,“沒用的,他現在這情況,警察都懶得理他。”
他坐直身,平複了下心情,隨後道,“幫我找個律師。”
“我要起訴文燕玲。”
餘景斯疑惑的看向他,“她又怎麼了?”
邢政庭眼裏盡是冷意,“是她跟我說的,她什麼都知情,知情不報是罪,以此敲詐我兩百萬,也是罪。”
“我要她下半輩子都出不來。”
“好。”餘景斯沒有任何遲疑,他想做的,他都替他做。
邢政庭靠著窗沒再說話,餘景斯從後麵抽了張毯子蓋在他身上,溫聲道,“你先休息,我們回去。”
“嗯。”邢政庭心情不佳,點了下頭。
半個小時後,他倆回到了家,邢政庭身體不舒服,先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