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我並不能保證,唯一能夠保證的”在晴子還沒來得及做完預警時,就見五條悟瞄準蛋糕卷堆疊成的“塔”,將塔尖夾進嘴裏。
“怎麼樣?”晴子注意著他的動靜,手邊不知什麼時候變出筆和本子,仿佛隨時嚴陣以待準備把他的反饋給記錄下來。
五條悟繃著臉上的神色,眼見晴子因為太過專注,漆黑的眸子越睜越大,他忍俊不禁地側身,點評道:“還行吧,比當時我自己做的好一點。”
這樣的評價在他自己看來倒是給的非常中肯,誰知對麵握著筆的少女卻是一愣,而後露出一個對她這種大麵癱來說算是驚喜的表情。
現世的東西在地獄普及開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晴子當時學習做年輪蛋糕時,用的也盡是些相對於現世已經可以說是淘汰、落後的工具。
因此,在琢磨完這些新廚具的用法以後,她對自己第一次嚐試做出的東西的心理預期感已經降低不少。
她從這段時間以來五條悟吃甜食的頻率看,猜測對方是個大甜食控,應該品嚐過不少現世的甜食吧,能從他嘴裏獲得這種勉強算是認可的評價就行。
“我倒沒有悟那麼經常地吃甜食,不過,是挺不錯的。悟,我記得你當時自己做的”夏油傑神情變得微妙起來,手肘揶揄般往五條悟那邊捅了下。
五條悟原本鬆下不少的神色,又掛上和善的笑容,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搭上夏油傑肩膀:“傑,你是不是想打架?”
“好了好了,總之多謝款待,不過我們得先走了。”夏油傑輕咳一聲,將這次的話題揭過。
“那麼祝二位武運昌攏”晴子也像他們二人一樣站起身,角度不大地微微鞠躬。
送走兩位學長以後,晴子隨意收拾起給他們拿的筷子。
在地獄時,年輪蛋糕是她特地去學習過的,隻是當時是做成一個有三十厘米寬的大蛋糕,這次則是卷成蛋糕卷的模樣,現在看來,手藝還沒有退步太多。
“你剛剛就這麼直接說出去了啊,星漿體的事情。”夏油傑倒著走上幾步,語氣輕鬆地問道。
“嗯,本來也說不上什麼絕對機密吧。”畢竟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說高專的術師,光是外麵的勢力就有不少,五條悟不在意地應下。
“不過她的回答還算是比較符合我們剛剛商量的結果不是嗎?”夏油傑偏過頭來,舌尖似乎還縈繞著蛋糕的香氣,“這一屆的一年級都很不錯埃”
“不過他們都還差得遠啦。”五條悟招招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模樣。
“哇,這是小晴你自己做的嗎?”因為一軍場館裏麵正在訓練,不好在裏麵直接大快朵頤,兩個女生幹脆躲到外麵來,桃井瞪大雙眸,動作小心地拿起一塊放入口中。
“好吃1她晃了晃一口被咬掉小半的蛋糕卷,玫紅的眼眸也在夜晚場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發著光。
“說起來,我在網上查了一圈,這個可以送給赤司君嗎?”晴子也跟著桃井的動作拿起一塊蛋糕卷,一隻手指伸手戳了戳金黃軟糯的外表。
“嗯?”桃井不明所以地轉過頭來。
“運動我不知道怎麼說,不太了解這方麵。”她的臉上微微泛紅,像是為在這方麵知識的短缺而不好意思。
桃井原本沒怎麼反應過來,晴子一說運動她就立刻懂了:“沒什麼問題,吃一次這個完全ok,隻要不在剛運動完吃就沒什麼大問題。”
“雖然小晴你做得這麼棒,但我也不敢吃太多,萬一明天上體重秤”桃井將手上這個蛋糕卷塞進嘴裏,又拿起一個,對著手裏的它嚴肅地說,“好,最後一個1
“這個是我小時候,為了讓家裏長輩開心特地學的,雖然這麼多年下來,煮飯做菜我也學會不少,但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這個了。”她一個人居住在三途川邊,為了方便這樣的生活,自然該學會的都要學會。
所以當時灰原雄一本正經地提起,咒術師大部分都是獨身一人,在生活自理能力上糟糕的家夥反而才是極少數,當時還是晴彥的她還在想。
這方麵也算是工作要求對口。
“誒,小晴家長輩很嚴肅嗎?”桃井享用著最後一塊蛋糕卷的指尖一頓,語氣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有1晴子下意識地拔高尾音,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又恢複成平時的樣子,“是因為我家的那位長輩平時總是麵無表情的時候比較多,所以小時候的我聽見,就覺得‘他是不是不開心’,然後想去做些什麼能讓他開心的事。”
“因為真的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一位大人,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估計也不會待在這裏吧。”晴子遲緩地對著桃井彎彎眼角,解釋道。
“這樣埃”桃井注視著似乎是陷入什麼回憶的晴子。
帝光剪裁得體的西裝製服真的非常適合她,即使這會兒正坐在台階上,她也坐得端正無比,熨帖的純白外套完全襯托出她挺拔的身姿。
她的眼眸無焦距般注視著麵前的空地,總是如一條直線般繃得死緊的唇角也微微放鬆,整個人宛如沉浸在一種柔和的氛圍裏,周身似乎籠罩上一層月光,溫柔但又拒人於千裏之外。
“小晴,我再吃一個怎麼樣?”桃井忽地又拿起一塊蛋糕卷,伸到晴子麵前輕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