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諒不原諒, 小晴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桃井指尖落到自己心口上方處點了兩下,“這裏還在滲血吧?”
“等等我把那件鬥篷買下來。”晴子重新把鬥篷披在身上,她的雙手各執著一邊係帶,仔細回憶一番赤司方才的舉動, 生疏地係出一個相似的繩結。
夏油傑醒過來的時候, 晴彥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而伏黑甚爾是在殺死她之後, 才接到任務其實是“綁架活口”的消息,正準備回來把自己和天內理子一道帶回去交差時, 發現自己不見。
先前五條悟同他交手時, 為了防止被五條悟感知到, 晴子特意站得要多遠有多遠,對二人之間有什麼樣的對話一字未聞。
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五條悟從伏黑甚爾那裏知悉了關於她本體的這一情報。
照這麼想,應當今天是不存在什麼破綻漏洞,有這件鬥篷在,也好順勢交代自己在被重傷之後的去向,與晴彥正正好岔開。
鬥篷既然已經重新穿好, 在傷勢上也沒什麼好繼續幫忙做的,兩個人便一前一後進了換衣間。
紫原和綠間這時也已經去換回自己的帝光製服, 一會兒他們還要乘坐赤司家的車回校參加籃球部的部活訓練。
“晴子也一起過去嗎?”桃井詢問著她的打算, 站在一旁等候的赤司也投以目光。
“不了, 我那邊還有一些後續的事情需要處理。”晴子原本的計劃是今天返回帝光上課,但折騰出這麼一出, 課間時間早就過去, 她還是趁早返回高專去稍微關注一下這次的後續為好。
後天是休息日,說出自己明天會過來上課的計劃,晴子將鬥篷的兜帽拉起, 抓著邊緣拽了拽,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這才頗為放心地告辭。
一路疾行,不多時,她便抵達咒術高專。
晴子打算先把身上亂七八糟的血跡和衣物先處理幹淨,再去找五條悟或是夏油傑談論上午的事情。
這一個任務說到底主事人是這兩位學長,她遇襲既然是“星漿體”事件中的一部分,即使並不重要,也應當將過程盡可能地闡明。
不曾想,在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晴子就撞見了五條悟。
對方的眼神長長久久地盯著不遠處的草叢,略微有些渙散,顯然是在走神。
“那個,前輩”晴子上前,試圖搭話。
五條悟收回視線,瞧著她一件鬥篷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右手揪住鬥篷邊緣:“我看看?”
晴子拒絕的話到嘴邊,在與他的視線直直對視時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點點頭,任由五條悟拉下她的兜帽,自己又將鬥篷的係帶解開。
脖頸和額頭上包裹著纏得嚴嚴實實的繃帶,隱約滲透出來的紅色卻也沒有心口處襯衫染上的血刺眼。
五條悟周身的氛圍仿佛都更低落上幾分,那些往日裏總是能在他身上見到的飛揚肆意,似乎在還沒過去的今天之內,就沉澱下去許多。
“我身上的傷沒有問題,隻是看起來挺嚴重”晴子擺擺手,試圖安撫起他不穩的心緒。
“之後不用去找晴彥了,你什麼時候想要和我打,就什麼時候過來找我。”五條悟伸手又將晴子的兜帽拉上,將鼓起的貓耳壓扁,就著這個位置摸了摸晴子的頭。
對五條悟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隱隱有所察覺,晴子應下。
“這一點對於其他一年級的也通用,記得幫我轉告。”五條悟扔下這句話,就雙手插兜向男生宿舍的那條岔道直行而去。
果然剛剛站在那裏是在等她回來啊。
這個念頭劃過晴子腦海的同時,她也反應過來,原本準備向五條悟闡述一些上午的細節,被他帶了這麼一波節奏,結果什麼都沒有說。
先回宿舍去洗漱吧,明天作為假期第二日,她還得去帝光上課。
“晴彥,我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夏油傑無奈地歎氣,轉過頭去一看,從盤星教總部回來之後,跟著自己順勢摸進宿舍的學弟,仍然抱膝坐在牆邊。
晴彥先前似乎是打算窩在他宿舍不走了般,保持著那個姿勢,眼睛半睜不睜的,一副就要睡著的樣子。
現在倒是精神了不少。
“那些教眾的嘴臉,很醜惡對吧?”學弟側了側身子,對著夏油傑這邊露出線條精致的半張臉來,足夠讓夏油傑見到他臉上小心翼翼的神色。
“嗯。”提起這個,夏油傑的腦海裏自然而然地回憶起那時的畫麵,每一幀在腦海裏都無比的清晰,清晰到令人作嘔。
“我的出身……我的家庭……”晴彥一連試上數個詞語,最後他幹脆放棄了糾結,“對於入世的成員來說,有那麼一條‘保護生命受到侵害的人’的宗旨。”
“這裏麵包括任何一種侵害的方式,所有非正常生老病死的、不管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都可以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