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最後無奈的道:你不先去買一張彩票,你就是一日三扣頭,我也不能保佑你中啊。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那個大無賴,隻知索求不知奉獻。
而我還索求無度。
陳布說這裏的許願要心誠,不要求太多,太多了佛祖為難。
可心誠這兩個字就把我難住了,我心不誠。
於是我一個字都沒有寫出來。我怕佛祖怪我貪念太多,我已經從盛蘊這裏拿到太多了,我怕佛祖把他收回去,不,我不能用這個詞,太不吉利了。
我雙手合十的告了聲罪。
盛蘊已經寫好了,他把紙條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轉經筒裏,看我還不動,要伸過手來:“要我給你放進去?”
那不用,我立刻把我的紙條塞進我的轉經筒裏了。我也疊好了,還疊了好幾下,誰讓我摁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有寫上。
盛蘊看了我一眼:“這麼長時間,寫了很多?”
我咳了聲:“別問,先許願。”
我看著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他許願的樣子特別帥,因著虔誠,莊重肅穆,像是神祗,他就是我的神。
我的眼睛有些熱,於是我也飛快的閉上了眼。
等我再睜開眼時,他早已經睜開了,手也規規矩矩的垂立在身側。正在目視著前方的佛像,我跟他笑道:“你這麼快就許好了啊?那咱們走吧。”
我正要從蒲團上站起來,但又被他拉住了,他沒有看我,隻看著前麵的佛像道:“謝沉安,姻緣殿主姻緣,今天我想在這裏問你一件事。”
我覺得我的手抖了下,而他把我手捏緊了,他也不容我問,隻繼續道:“佛祖麵前不打謊言,所以謝沉安你敢不敢回答我?”
我張了下口:“什……什麼?”
大概是我結巴的話就他不悅,他眉頭微微擰了下,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他大約是怕我要跑,牢牢的抓著我的手,輕聲的問道:
“謝沉安你願意成為我的伴侶與我締結婚約嗎?”
我有些發呆的看著他,這是要求婚嗎?沒有神父的祈禱,沒有媒人的牽線,沒有家人的祝福,隻有我們彼此,隻有頭頂的這一尊佛。
是不是太簡陋?所以我才遲遲的不回答?
我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要是在以往盛蘊一定會生氣了,但是他這次沒有,而是溫和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把上麵的那句話說完整:“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會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要不是被他這張溫柔的臉鎮住,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裏像是住了一個深沉的大海,我怕我看多了就會溺在裏麵。
當然我現在已經沉在裏麵了,我的心因著他的話早已泛起了浩然大波。
這是結婚誓言,我曾經聽過,在六年前,跟高宇的結婚禮堂上,神父這麼說的。
可我僅僅四年就把婚姻走到盡頭,因為我出軌。
我覺得我的手都被他握的發燙了,我想要抽出來,但盛蘊牢牢的抓著我,他看著我的眼睛溫和的問:“謝沉安,你告訴我,你願意愛我嗎?你願意跟我過一輩子嗎?你願意在所有人……不,不用所有人,你願意在佛祖麵前說,你願意與我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同甘共苦,彼此毫無隱瞞嗎?”
我覺得我的嗓子不舒服,我嘴巴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來,因為我也知道我要說的話沒臉出聲。
我想跟他說我願意,我愛他,可以愛一輩子,下輩子也沒有問題,如果奈何橋上不用喝孟婆湯,我就不會喝。我願意下輩子跟他在一起。
下輩子簡直就跟一個笑話一樣,敷衍到不得了。
我也知道我自己太無恥,竟然讓盛蘊這麼逼著我說。
他跟我不一樣,他是那種從不拖泥帶水的人,這幾天我讓他受夠了吧?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我的曖昧及含糊了吧?
大概是我這張口又閉口的半天沒放出句屁來,盛蘊終於對我失望了,他鬆開了我的手,看著我緩緩的笑了:“謝沉安,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一如既往的,”
他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詞,我眨了下眼,我知道盛蘊要說什麼,果然他跟我說:“懦弱,謝沉安你不僅懦弱你還無恥。”
我想起秦雪聲說我的話,他說我對他的感情太弱了,我得到了他的感情卻不好好護著,沒有能力護著沒關係,可是我還想著把他送給別人!
我是懦弱,是無恥。
可我還在本能狡辯了下:“我沒有無恥……”
我最害怕別人說我無恥了。
我不知道怎麼叫有恥,因為我本來就沒有羞恥心了,我一個連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omega有什麼臉說我自己有恥?我一個因為欲求不足在夢裏還會去想念奸夫的omega,有什麼臉說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