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盛蘊,盛蘊的表情也鄭重起來,他甚至鬆開了牽著我的手,朝我爸敬了一個軍禮:“是我應該謝謝爸,你是我敬重的恩師,是你教會了我什麼叫責任,什麼叫犧牲,什麼叫大局。”
我爸朝他笑了:“好了,時間不走了,你們早點兒走吧。”
車開出去好遠,我爸還站著看,盛蘊跟我輕聲道:“以後我會再帶你來的。”
我搖了下頭:“沒事。”
他隻笑道:“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我看他:“真的嗎?”
他點頭:“爸是行得正立得直的英雄,自然當得起人人來見他。”
我再次回頭看我爸,我爸已經隻成一個小小的影子了。我還沒有走遠,已經開始想他了,於是我不再跟盛蘊客氣,大聲道:“好,我以後每個月都要來看他。”
盛蘊也笑了:“好。”
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到了,從西藏回來本就是三月底了,感覺眨眼間就要到了,張振東都在抱怨:“才一個月,我靈感還沒有找到呢!”
我也著急啊,我覺得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我雖然不是第一次結婚了,但就因為是二婚,更覺得慌張。寫請帖的時候都不知道寫給誰好了。
高宇我給他寄了一張,是邀請他跟柯若,雖然我並不想他們來,但是總要麵子上走一下,我對高宇騙我的事也不想再去追究了,我真的不想回顧過去了,我這個人忘性大,除非是刻在我靈魂深處的,別的我基本不記了。
我婚禮的那天,高宇還是來了,當然柯若也來了,因為不止是我一個人的婚禮,還有盛蘊。
有非常多的人參加了我們倆的婚禮,我們畫廊的所有員工以及我的朋友、盛蘊的朋友,盛蘊的家人、盛蘊父親的朋友,我父親的朋友,他們這次也都來了。
五月份,春暖花開,我們在教堂辦的婚禮,簡樸而又神聖,盛蘊把戒指給我戴在右手上,他拿著我右手有一會兒沒有放下,他常常拉著我的右手看,我看著他笑:“你不會是舍不得這個戒指了吧?我跟你說帶上去可就不能拿下來了啊。”
高宇給我帶的那個戒指,我摘的時候是因為我瘦了,要不也要費一番力氣的,很多人的戒指帶上去就不好摘了。
戒指譽為“愛的羈絆”,戴在與心髒相連的血管的左手無名指上,那個稱為最接近生命的神聖手指。寓意愛情與心跳同在,戒指,就是要帶一輩子的。
盛蘊聽著我的話,嘴角微微翹了下,拉著我手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
我也把另一個戒指給他帶上了。
神父開始念《聖經》: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是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
今天兩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當神父念到那段結婚誓言的時候,我看著盛蘊笑,當初他自己念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真。在同樣莊嚴的殿堂裏,他一個字都不漏的念出來,不知道背了多久。他背了那麼久,但我那時候卻不肯看他,現在我終於能好好看著他了。
神父沒有想到我能在婚禮上走神,有些緊張的問我:“謝先生,你願意嗎?”
我眨了下眼,在我眼中成一團暈染狀的盛蘊又成了那個英俊貴氣的新郎,我著這麼帥氣的新郎輕輕的點了下頭:“我願意。”
我願意從今以後跟他同甘共苦,彼此毫無隱瞞過一生。